第二十六章 安慰(1/2)
然而顾子鹤刚要靠近床边,台灯突然“哒”的一声亮了起来,柔柔的光刚好照在顾子鹤的脸上。
顾子鹤僵硬的扭过头,正和沈亦琛的眼睛对上。
沈亦琛沉静的瞅着他,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偷摸进来似的,坐了起来,给了顾子鹤一个“你来干什么”的时候眼神。
顾子鹤饶是脸皮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墨迹了半天,才小声说:“做噩梦了,害怕。”
沈亦琛皱皱眉,犹豫了一下,穿上拖鞋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顾子鹤坐过来。
顾子鹤心里莫名一暖,过去坐下,床软的一陷,让他离沈亦琛又近了一点点。
“是不是休息的不好。”沈亦琛试着询问。
“没有,”顾子鹤低下了头,手里下意识地绞着床单。
沈亦琛默默看着他垂下去的侧脸,没有接话,耐心的等待着顾子鹤。
顾子鹤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我害怕。”他没有去看沈亦琛的反应,“我梦到我一直跑,整个世界只有我,然后我以为跑到头了,一脚踏过去,掉下了悬崖。”他很简单地陈述了一遍,眼睛完全暗了下来,“我害怕,沈亦琛,我害怕。我每次出去玩都一堆人陪着,可是我知道,回家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不敢开灯,屋子空的我害怕。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人听我说话。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顾子鹤眼角发红,却没有流泪,抬起眼看向一言不发的沈亦琛。
“你知道我妈他们从来是只顾着他们自己的事情,我真怕有一天死在家里,都没有人发现我。”
沈亦琛仍然是看着他,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间沉默得听不见一点声音,几乎能听见两人靠在一起的心跳声。
顾子鹤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抱歉打扰你休息,我就是矫情一下。”顾子鹤说着,又观察了一下沈亦琛的反应。
然而沈亦琛依然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表示。顾子鹤泄了气,坐了一会便自己回了屋,跟来的时候一样,一声不吭是就走了。
沈亦琛在关门声响起后关了灯,躺在床上感受着刚才顾子鹤捂热的那一小块,缓缓合上了眼。
次日快中午,顾子鹤从晒得暖洋洋的被窝里爬起来,先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顾子鹤撇撇嘴,竟然就这么去上班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他捏捏鼻子,把这种失落感甩掉,磨磨蹭蹭地去洗漱。
正刷着牙,突然外边响起开门声,顾子鹤心里一惊,没来得及顾上嘴边还挂着泡沫,就冲了出去,刚想轮起袖子把撬锁的人打出去,看到来人,生生收住了手,僵在半空。
沈亦琛扶着两个行李箱,一手把插在锁孔里的钥匙拔下来,淡淡的说:“我配了一把钥匙”
顾子鹤一愣,嘴边沾满白沫的样子像一个傻子,“你你你干什么?!”
沈亦琛瞥了他一眼,没吱声,自顾自地把行李拎到昨晚住的房间。
顾子鹤全然忘了自己牙还没刷完,靠在门口看着沈亦琛把所有东西都从箱子里拿出来,慢条斯理地摆好,换了床单,甚至换掉了床头的闹铃。
“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顾子鹤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大喊,星星眼眨巴眨巴的。
沈亦琛点头,忙完了手里的动作,整整衣领,“你现在需要人陪同负责你的饮食起居,我既是你的监护人,也是你的主治医生,有责任负责你的生活和病情。”
顾子鹤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同居”这两个字。
对于顾子鹤来说,这就好比羊肉自己送到狼窝,吃不吃,只是早晚问题。诶嘿嘿嘿嘿嘿顾子鹤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嘴边的白沫把他的智障形象点缀得淋漓尽致。然而智障本人浑然未决。
沈亦琛看着他的白沫很是闹心,瞥了他一眼就走开了,看的他洁癖都快犯了。走了几步,忍无可忍似的,朝他吼了一声:“把脸洗了!”
顾子鹤被吼得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牙还没刷完,又去把牙刷了,收拾好神清气爽的出来。
沈亦琛正站在窗边打电话,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轮廓都柔和起来,给他镀了一层金边儿。
顾子鹤慢慢走近,和他站在一起。
“你把其他东西送过来就行,嗯,不要太晚。”
顾子鹤一听,笑嘻嘻道:“还雇了搬家公司啊?”
沈亦琛电话挂断,“还有一些东西,让安子帮我送过来。”
“他?”顾子鹤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为什么要让他来啊?你搬什么我帮你搬啊。”顾子鹤一想到安子就不得劲,嘟囔起来。
沈亦琛没理他,觉得顾子鹤别扭的有点莫名其妙。安子力气大啊,沈亦琛心想,便宜力工不要要你这根豆芽菜。
这么想着,沈亦琛打量了一眼顾子鹤,他没有沈亦琛高,但是也不矮,一条腿修长笔直,宽松的睡衣也遮不住他年轻的身材。
沈亦琛咳了一下,把目光移开。
顾子鹤没有感受到沈亦琛的情绪,还在纠结安子去沈亦琛家给他取行李这件事上,呵,男人,三心二意,左拥右抱,朝三暮四……大猪蹄子。
正开车的安子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过了半个小时,顾子鹤的房门被人“咣咣”砸了两下,把一直别扭着的顾子鹤吓了一跳。沈亦琛走过去开门,不意外的看到了安子,一手抬一个大箱子,刚才的敲门声便是用脚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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