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的离去(1/3)
“既然你猜得到我这满园的花为胭脂泪,那你再猜猜朕此番寻你前来所为何事。”
“茯苓猜得到红胭泪是因为臣曾听说过此花,如今陛下让茯苓猜,想必茯苓也知晓此事,想来是为洛羽一事。”
“哈哈哈,茯苓好生聪明,只可惜是个凡人之躯,可惜,可惜了。没错,朕就是为朕这妹妹的事才寻你来。我想你也知道阮将军在这天界是个什么身份,既然如此,阮将军的妻子理应是天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洛羽和阮将军再合适不过,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天帝脸上虽然还带着笑,话里却全是刀,割得茯苓心痛。
“这些茯苓自然都懂,可我以为阿钰不会同意。”
“欧,为何?”天帝明知故问。
“阿钰不爱洛羽公主,陛下不是不知。何况依阿钰的性子是不会受人逼迫而去做些他不想做的事的。即便陛下有办法让阿钰娶了洛羽公主,公主日后也不会幸福。陛下,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知道这样的道理,又何必让洛羽公主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茯苓,只不过阮将军娶谁不是他想不想的事,他的婚姻事关我天族安危,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天帝眼里射出凌厉的光。
“陛下有爱过一个人吗?我想没有吧,陛下的眼里只有野心和权利,这偌大的天宫连个天后都没有,只有一个已多年未见的妃子。陛下之所以会娶她,不过是为了绵延子嗣,那妃子诞下龙子之后陛下便再未召见过她了。茯苓斗胆认为天帝不懂何为爱。”
“这些事你从何而知?”
“茯苓自来到这天宫以后就奇怪,一直未曾听说过天后的事。问那些宫人他们又绝口不提,只得逼问夏河桀,若不是他,臣也断然不会知晓天帝您竟是个如此绝情冷漠之人。”天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茯苓却没有要住口的意思,“茯苓素来听旁人说阿钰无情,如今看来,最绝情的其实是陛下您啊。您不懂男女之爱,硬要把我和阿钰拆散,说这是阿钰是身份所决定的,不可更改,可依我看,这不过是您的一片私心!您为了巩固您的天下,才选择牺牲我和阿钰的幸福。可是陛下,您心中那所为的天下真的需要阿钰这般牺牲吗?若是阿钰不娶洛羽公主,这天族就真的会亡吗?您真的已经被逼到没有退路了吗?您真的觉得这样的牺牲是有必要的吗?”
茯苓的一席话戳到了天帝的痛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痛苦。
“陛下,我来为你解释一番吧。我和阿钰一直是真心相爱,早在凉山的时候便已许诺终生,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将我二人分开。这便是爱,无论将要面对什么困难,都无法改变我二人的心意。即便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们也在所不惜,断不会因为一些外力而改变。这天界仙族的存亡亦不是阿钰的一纸婚约就能决定的,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真正能拯救天族的是战神阮肖钰,绝不是天帝的妹夫这样的身份。陛下,臣一介凡人尚且知晓此理,陛下又怎会不明白呢?”
“一介凡人竟也敢教训起朕来!”
“陛下,茯苓绝无此意,只是茯苓觉得不需要牺牲我和阿钰的幸福。有阿钰在,天族一定可以度过所有的难关。”
天帝将自己的茶杯斟满,手指一挥,一滴墨滴进了杯里,天帝将杯子拿起轻轻晃了晃,那金黄的茶水被染成了漆黑,天帝将被子往茯苓面前一递,说道:“现在你可还认得出这是一杯茶水?”
“陛下,臣还有嗅觉,闻得出这是茶。”
“那朕再问你,如何将这杯茶变回刚刚的样子?”
“臣只是一介凡人自然做不到,可陛下是神仙,略施仙法自然就可以做到。”
“这次你猜错了,朕做不到。”天帝望着眼前的杯子,说道,“如今的天界便是这样一杯茶,早已被利欲染黑。而朕就好比是对此无能为力的你一般,即便看得再分明,也无法将它变回原来的那杯茶。朕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天帝倒掉了杯中的茶水,拿起茶壶重又斟满,说道:“朕只能将它全部倒掉,再斟一杯新的。所以,朕的每一步都不可以有差错,只要是能够帮助朕的,朕便会不遗余力地争取。”
“所以,陛下才会让阿钰屠了木族全族是吗?茯苓只是一介凡人,不懂陛下心中所思所想,茯苓只知道,那死去的人中大多数都是无辜的,陛下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
“朕何时命过阮将军屠尽木族?朕只是告诉他将木族的作乱者杀掉,怎会让他杀了它木族全族?这事若是传出去朕还如何在这天界立威?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天帝愕然。
茯苓不敢相信天帝竟是这般说辞:“我,只是偶尔听几个天族人谈及,这才以为阿钰当日所为皆是陛下的旨意,这一切竟都不是真的?”
“呵,我以为只有幻族才会觉得屠杀木族全族是朕的旨意,没想到我自己的子民也这般想我!”天帝眼中尽是嘲讽。
茯苓顿时如遭五雷轰顶,眼前的世界在一点点垮塌,她听不见周围风吹过的声音,看不见满园红胭泪的颜色。她的头脑突然间一片空白,唯有愕然……
“茯苓?茯苓?”
天帝唤了她两声,她终于回过神来,说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天帝见她神色不佳,令她早点回去歇息。
这一路,是茯苓此生走过最漫长的一段,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绞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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