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杨璐(3/3)
和街市尽收眼底。杨璐游泳池里竞相游了几个来回,然后并排躺在轻便折叠椅上,喝着冰镇可乐。杨璐调整完呼吸抽罢一支烟的时间里,他愣愣地望着一个独自尽情游泳的少女。
蔚蓝色的晴空,几架喷气式飞机留下几缕冻僵似的白线,倏然飞去。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儿是有季节的,杨璐看来落后于时尚了,因而颇有点不自在,似乎她对过时的东西表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情趣;似乎人们会惊诧,为什么她在去年冬天与今年冬天这两个欢乐季节之间的冷清的日子来这儿——而在北边,真正的社交生活正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
当她拿着一些药物走出药店时,有一个女子抱着几个沙发垫子从她前面穿过,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
一只丑陋的黑狗朝她吠叫,随之把打瞌睡的司机惊醒了。她坐在车上,漂亮的脸沉着,抑制着。她的目光坚毅、警觉,没有目标地直视着前方。她身穿鲜红色的衣服,褐色的腿裸露在外。她有一头浓密的深黄色头发,如同狮子狗的毛发一样。
每一座仓库都已相当古旧,砖与砖之间紧紧附着光滑的苍绿色苔藓。高高的、黑洞洞的窗口镶着似很坚牢的钢筋,严重生锈的铁门上分别贴有各贸易公司的名签,在可以明显闻到海水味儿的地段,仓库街中断了,路旁的柳树也像掉牙似地现出缺口。我们径自穿过野草茂密的港湾铁道,在没有人影的突堤的仓库石阶上坐下,望着海面。
她们两个许久许久地缄口不语,只是一味地望着海面望着天空望着船只。
清凉的晚风掠过海面而拂动草丛的时间里,暮色渐渐变成淡淡的夜色。
经过一段长时间沉默过后,杨璐用左手攥起拳头,神经质地连连捶击右手的掌心,直到捶得发红,这才怅然若失地盯着手心不动。
······
坐火车还得等上半小时,杨璐走进位于大街尽头的咖啡馆。夕阳将一片绿色的树影洒在咖啡桌上,一支管弦乐队在演奏《制造为王》和去年才问世的一些英文乐曲,欢迎他们想象中的周游列国的宾客。她为母亲买了一本《我是大神落人间》和的《都市修玄带条狗》。她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翻开《制造为王》。
······
杨璐的肩膀晒得太厉害,第二天无法再去游泳。
因为杨璐在大城市养成了掂量钱袋的习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方才雇了辆汽车,沿着河网密布的里维埃拉三角洲兜风。这位汽车司机。
在十年前,当旅游季节在四月结束时,东正教教堂便关门上锁,他们喜欢喝的芬芳的香槟酒被贮存起来,等他们返回时享用。“到下一个季节,我们就回来。”他们夸日道。然而,说道这话为时过早,因为他们再也没回来。
傍晚时分驱车回旅馆真是赏心悦目。
大海的上方也染着一层神奇的色彩:绿如草汁,蓝如洗衣水,暗红如葡萄酒。
“但那位医生会怎么想呢?”杨璐随口问道。
“肯定会有许多医生来争取这样一个机会。”
她们沿途看见农户在门前用餐,听见乡村酒吧葡萄架后传出的尖厉、单调的钢琴声,让人心旷神恰。当汽车拐弯离开那里,在暮色中穿过绿树成行、芳草连片的堤岸,驰向戈赛旅馆时,月亮已在废弃的输水栈桥上方。
杨璐问道:“你说什么?”
“我只是说这件事有些古怪。”
在旅馆后边的某处山坡上有个舞会,睡在蚊帐里的杨璐聆听着随那朦胧的月光传人的音乐声,意识到处处都有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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