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渐入佳境(1/2)
醉虹楼里,之后一连三天,老鸨都没有再出现,期间蔡知春以送饭为由前来试探了几次,都被鄢星路独自撑起的舞台糊弄过去了。所谓独自撑起,实在是他没办法的办法,刘春花演技要么太夸张要么太拙劣,他索性把门锁上做出些类似的动静弄虚作假。这期间刘春花常常会待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套又一套的表演。
早晨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蔡知春就以奉茶的名义,端着一壶美其名曰新泡上等龙井来到门前,一边仰着脖子像打鸣似的跟他们问好,一边竖起耳朵听房中的动静。在醉虹楼这么久,她当然有一套辨别真的客人和假客人的办法,到了早上这个时候,一般客人经过凌晨短暂的休息,正是精力爆发开始活动的时候。
此时,刘春花坐在桌前,双眼发亮,十分感兴趣的盯着鄢星路那张恢复面无表情的脸,“你是做什么的?你是演员吧?还有还有,你是怎么发出那种声音的?”
鄢星路正要喝茶的手一抖,脸色铁青,这种事情,本该由她这个女方来做的,为什么偏偏会落在他头上!
刘春花挠着下巴,“说真的,还挺好听的,你再叫几声来听听?”
鄢星路放下茶杯,扶了会额头把怒气压下去,从牙缝里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了?”说着把餐桌上的碗筷扔到她面前,“赶紧吃饭,吃完了练琴!”
在她受食物所累无法聒噪的片刻,鄢星路终于能抽身出来,走到窗前。雅琴阁即便处在偏僻的角落,依然能隐约听到一片片的□□。他眉头蹙起,胸口气息闷滞,眼神忧郁地望着天边清冷的朝霞。
这么长时间来,对未知的等待一点点消磨他心中的期冀,希望也像那散开的彩霞一般,越发渺茫。
“梆!”
一声震耳欲聋的击琴声传入耳膜,恍如醍醐灌顶,他一惊回神,冲回屋内。
刘春花正端坐在琴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手指竖在下一根琴弦上。
鄢星路抓住她的手腕,“你在干吗?”
“弹琴啊。”刘春花瞪大眼睛。
“你这是拉弓还是弹琴啊?你这样很容易把弦拉坏的!”
“哦……是吗?”刘春花低头看了看,她哪知道这些东西还要轻拿轻放的。她已经少用很多力气了,但还是把弦拉地震动了半天。
鄢星路悄悄顺了顺气,看来所面临的困难远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他耐足了性子缓慢地道:“你这样是不行的。我昨晚不是告诉你指法了吗?!要勾、挑、抹……”
刘春花看了看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活动了活动手指,“我小时候阿娘教我绣花,我把手指头差点扎穿,从那以后,这种精细活都不让我干。现在可好,这弹琴比绣花还麻烦……”
鄢星路看向她的手,比一般的女孩大些,手掌的形状十分好看,骨节分明得恰到好处,指尖很尖,从外表看,倒是一副十分适合弹琴的手。右手的食指因为刚刚用力拉弦,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怎么了?”刘春花见他皱眉看着自己的手,不禁问道。
鄢星路看向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的不会弹琴?”
刘春花叫道:“你这不废话吗?!我要是会弹还用得着这么折腾吗?到底是你愁还是我愁啊?这可是关乎我的生计以至身家性命的问题……”她说到这忽然停住,因为她忽然感到鄢星路正按住她的手在琴弦上拨动,让她深感惊异的是手指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到后来,几乎成本能。
她忽然明白,这具身体是原主的,即便没有给她留存乐曲的记忆,但身体的本能依然存在,尤其是经过经年累月的练习,一些动作几乎刻进这副身体,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表现出来。
初始时她的动作完全依赖于鄢星路的带领,但随着曲子在琴上流转,她竟然渐入佳境,即使没有他的掌控也能继续,但到弹奏较复杂的曲节会慢下来,这时鄢星路会适时的继续带领她的动作。
湘红带着春梅来到雅琴阁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琴瑟和鸣的画面。阳光落在刘春花挺直的背上,身旁的男人白衣胜雪,凝神注视着她的动作,时而倾身低语,融合为世俗之人难以企及的惬意温情。
春梅跟着湘红静静地看了一会,看到主子的眼眶渐渐发红,盈满泪水,她有些不安,自从湘红破身,成为醉虹楼的当红花妓之后,就鲜在人前流露情绪,更不用说哭泣流泪。
“姑娘,你怎么了……”她刚一开口,却见身边的人又恢复往日的冰冷。
湘红将泪痕拭去,眸中浮上平日虚假的温柔,对她冷道:“少说话,别忘了今日来做什么。”
一曲甫毕,弦音骤停。
刘春花兴奋地几欲跳起来,正要大喊大叫,被鄢星路一把按住。
原来他早就发现身后有人,索性半是真半是假地演下去。
刘春花不明所以,目光随着一转,才发觉隔帘外的两个人,心骤然提起。
“湘琴妹妹果真好福气,有公子这样的良人作陪,令姐姐心羡不已。”湘红边说边迈着莲步款款而来。
“你怎么来了?”刘春花开口道。
湘紅被她的语气噎了下,不过依旧面不改色道:“前几日听闻妹妹出了点事,姐姐很是担心,特来看望妹妹。不过……”她眸光一转,眼波潋滟地望向一旁静坐的人,“姐姐见你二人伉俪情深,看来是我多虑了。”
她说话时神情柔媚却又毫不矫饰,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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