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相思成疾(1/2)
雅琴阁里,刘春花正一手托腮,一手心不在焉的在琴弦上划动。说来也怪,她对原主的这副身体全无不适应,任何之前的动作在潜意识中都根深蒂固,信手拈来,弹琴时即便神游天外,也能无意间奏出一首曲子来。
她这么划动时,不禁又想起之前鄢星路握住她的手试音的情景。看不出来,他竟是个精通音律之人,只是一个男孩子家,练这种家伙什作甚?想来他也是个富家公子,不仅生得细皮嫩肉,终日里也不必下地干活,只玩些虚头八脑的。
正胡思乱想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刘春花以为是来送饭的,但看窗外,天色还早,估计是因为晚上有大事,让她们提早准备吧。她强打精神,提裙向门前走去。
她打开门,头也不抬,只说了声:“放在桌上吧。多谢小哥。”
等了半天,门外的人全无反应,抬眼一看,不禁愣住。
这人是谁?
个头虽比不上鄢星路那么高,却也生得恰到好处,尤其是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此人肤色偏黑,许是经常受到风吹日晒,且那身格比鄢星路看上去硬朗的多,多半是经过摔打的。
“请问你是……?”刘春花瞅了半天,眨了眨眼问道。
欧阳杰耐心地等她看够了,期间自然也把她看了个够,不等她开口,迈步走进屋内。没过多久,有丫鬟端着茶盘过来,显然是特意精心准备了一壶好茶。
欧阳杰坐在桌前等了半天,见她并没有前来倒水侍候的意思,挑了挑眉道:“没想到湘琴姑娘这般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本王忘了?”
本王?
刘春花挑眉想了想,难不成是哪里来的山大王?还跟原主有些交情不成?不过话说回来,她对此人全无陌生之感,甚至忍不住还想亲近。
她不动声色地来到桌前,弯身倒了一杯茶,端到他手中,“大王莫怪,我之前病了一场,醒来后人便有些糊涂。”
欧阳杰没有立即接茶,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琢磨大王这个称呼。就在刘春花以为他不喝,打算把水放下时,慢悠悠地伸出手端过茶杯,“你总该记得自己是谁?”
一语问毕,刘春花轰然愣住。
他说时心不在焉,只像话家常一般,况且她身处此地,总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听在刘春花耳中顿如五雷轰顶,完了完了,这还是她自魂穿来第一次面对如此直白的质疑,自己是谁她哪清楚,要不是之前做了那两个奇奇怪怪的梦,她到现在也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幸好她之前有所准备,也曾预想过遇到这种紧急情况该怎么办,她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自己先喝了起来,开口道:“大王说笑了,我自然记得,自己是醉虹楼的琴师湘琴。”
欧阳杰看了看她刚放下茶杯的手,那是只适合弹奏的修长的手,他对琴艺并无兴趣,吸引他的是金戈铁马,铮铮响鼓,可刚才的琴声却不知为何打动了他,就像是在坚硬的外壳下产生由内而外的共鸣,令他不由颤动。
“你从多大学琴?”
刘春花皱了皱眉,这是个查户口的吧?
“这个……很早,早到我已经不记得了。”她答道。
“刚才的曲子,是何曲?”
靠,刘春花真有点忍不住想骂人了。他哪来这么多问题?
“随心所奏,并无曲名。”
“你似乎对我很不耐烦?”欧阳杰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他极擅看人,带兵打仗,首先要知己知彼,想要摸清对方的性格,自然要先学会察言观色。刘春花虽然能装模作样地掩饰一下,但在他这样的高手面前宛如透明。
刘春花心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也不退缩,胡乱找个借口搪塞道:“方才蔡妈妈告知,晚上楼内将有贵客,千叮万嘱,因此心下不安,望大王莫怪。”
欧阳杰没有怪她,他对着那张没有遮上面纱的面孔,眯着眼看了很久。
久到像在透过她,回忆一个人过往的一生。
在这期间,刘春花一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茶杯,他能安静一会不再问东问西,对她来说求之不得,他不开口,她便也不问。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杰看了看她两口气下去已经喝空的茶杯,嘴角勾起,和善道:“湘琴,你可否再回答本王最后一个问题?”他站起身,逼近刘春花,看着她的眼睛,“这次,你可要想好了。”
刘春花看着他越来越近,忽然有种难言的不适。依相貌威严来看,他并不输于鄢星路,却不知为何,一旦靠近到一定距离,她便难以接受。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道:“大王请问。”
“十年前,你在哪?”
刘春花现在认定,此人是专为调查她而来,难不成原主和他有什么瓜葛?
她甚至有预感,这个问题,他之前也许已经问过原主了,那她该怎么回答好呢?
想来想去,终觉不妥。而对面的人显然已经越来越不耐烦,那阴森的笑容似在宣判她的罪刑。也许正如他所言,可要想好了。
这时,她灵机一动,既然自己刚才的胡言乱语他都看穿了,所幸给他来个痛快,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截了当地答道:“大王,我与你所识之人并非一人,您跟她的过去,我真的一概不知。”
欧阳杰看着她,那双浓黑的眼睛在逼视对方时,犹如狼虎视向猎物,刘春花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直到他眼中的戾气终于逝去。
欧阳杰仰天大笑了两声,连道:“有趣,有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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