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宿莽之尸(六)(1/2)
“你……你们看着我干嘛?不会怀疑我就是那个怪胎吧……”阮玉被楚沥济沅二人瞪得有些毛骨悚然。
“殿下,你不是。”就在阮玉不知如何自辩的时候,耀灵晔却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楚沥二人的猜测。
阮玉有些好奇地与耀灵晔对视一眼,却见耀灵晔一双凤眸正望着他,眸中泛着真挚与诚恳的光芒。
一股暖流从阮玉心尖漾开,蔓延至四肢百骸。明明只有数面之缘,可是阮玉却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无论自己做了什么,这位来自开阳境的灵晔真君始终都会选择相信他,站在他这一边。
一定是中邪了,怎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算什么,不过是个人人嘲笑的修真废材罢了。
阮玉心中暗暗自嘲,表面却不动声色,吹了吹鬓角的两绺长发,唇角抽了抽,瞥了楚沥济沅二人一眼道:“二位仙上还真看得起我啊,你们觉得凭我现在的实力,可以从魂器中逃出来吗?”
“说得不错。”耀灵晔说着,凌厉视线落在楚沥和济沅身上,声音微沉道:“所以,那个从魂器中逃出来的少年绝不简单。”
“对了,祠堂中壁画描述的就是上古羌灵族的故事吧……”阮玉视线落在村长身上问,“却不知第三幅壁画画的是什么,为何会磨损成那样?”
“唉,是我们愧对先祖啊……”提到那几幅壁画,村长脸色一变,神情凝重道:“自建村伊始,先祖便嘱咐我等定要守护好这八幅壁画,可是没想到百年前一场鼠疫却生生摧毁了历代祖先的苦心经营。”
鼠疫?一场鼠疫偏偏就毁了第三幅画,而其他几幅却却完好无损?
阮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村长可知这第三幅画画的是什么?”阮玉问。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不过却听前任村长说过,那幅壁画画的是圣妃母子受刑图。”村长道。
“既然此幅壁画如此重要,不知前任村长是否有留下副本?”耀灵晔突然问。
看来耀灵晔也觉得这幅壁画磨损得有些蹊跷。
想着,阮玉忍不住望了耀灵晔一眼,却见他面如瓷玉,薄唇微抿,狭长凤眸透着几分冷冽,一袭红衣,冷艳霸气,令人不敢逼视。
这样的人真的是那夜那位被他调戏却怂到不敢呼吸的少年?
阮玉突然间产生了几分恍惚。
经耀灵晔这么一提醒,村长认真想了想,琥珀色的眸子骤然一亮道,“百年前,那任村长曾凭自己的记忆画下一张手稿,就放在祠堂祖宗牌位的下面。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亲眼见过。”
这具女尸烧也烧不得,埋也埋不得 ,只能先用符咒压着再想办法。
那场鼠疫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人为,会是何人所为?第三幅壁画所画的圣妃母子受刑图又有何玄机,为何偏偏毁去那副画?圣妃将身体炼成魂器,可是被她塞回腹中的少年又去了哪里?
只觉告诉阮玉,这一切冥冥中存在着某中联系,虽然千头万绪,但只需找到一条线便可顺藤摸瓜将这一切捋清楚,可是这条线却不知从何找起。
……
“儿子,回来……”
“儿子,回来……”
漆黑的巷道中,如海藻一般的头发遮住了女尸的脸,长长地延伸至地面。大大敞开的腹中,此时却装着一个少年,女尸身子微躬,双手用力地挤压自己翻卷向两侧的腹部,想要将人完全禁锢与于她的腹腔之中。
就在这时,少年却挣扎着从女尸腹中挤了出来,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住。
阮玉走了过去,对少年伸出了手,手中是一颗白色的小珍珠。
少年抬头,鸟窝般的凌乱头发下却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这是一双倾尽天下间最为优美的词藻也难以描述的美丽眼睛。这样的琥珀色,比阮玉见到的宿莽村村民的颜色要更深些,没有一星半点杂质,纯净、透彻,如小鹿般惹人怜爱,碧绿、深邃,又如那山林间神秘的湖泊,将人的灵魂都给吸了去。
这样的矛盾集中在这样一双眼睛中,却出乎意料地构成了一幅世间最完美的画卷。
在看到这双眼睛的刹那,阮玉只觉自己的灵魂在躯壳深处剧烈地颤抖着,似恐惧似兴奋,这种感觉如此矛盾又如此协调。
此时少年一袭红衣。单膝跪地,背部挺得笔直,一只手攀着阮玉朝他伸出的手,将头高高扬起,唇角勾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殿下……”两个字从少年唇角边溢出,听起来庄重而又神圣。
“灵晔真君……”在看清楚少年的脸时,阮玉全身蓦地打了个激灵,迅速弹开了眼睛。
三更半夜,冷月无声,只有窗外虫鸣蛙叫,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阮玉偏了偏头,看到耀灵晔前几个般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边。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眼前那张白如瓷玉的俊俏脸庞上,耀灵晔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道浓重的黑影,高高的鼻梁挺而直,薄薄的唇角微微抿着。
阮玉突然想到自己方才所做的梦,梦中耀灵晔有着与纯种羌灵族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
虽然已经忘记梦中耀灵晔的样子,不过梦中那深深的震撼此时此刻却依然不曾消散。
虽然羌灵一族是不被祝福的一族,但阮玉私以为如果耀灵晔的眼睛换成琥珀色的,似乎比现在要更加完美。
虽然躺在他身边,不过耀灵晔的身体尽量远离他,半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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