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上(1/3)

清晨，山里的空气清新。

梁老大夫虽然时常上山采药，精神矍铄，然而年纪到底大了，速度倒是不快。而沈念因在家中常常做事，手脚灵活，因此虽然年纪小了些，倒也跟得上。

看着苍郁的山，两旁浓郁的树林草丛，沈念心情愉悦，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感受大自然的魅力。

沈念从小听多了不归山的传说，再加上年纪太小不熟悉山路，因而不敢往山上走，以往都是在山脚挖挖野菜。这还是第一次上山，因而内心按捺不住生出几许激动。

山上绿荫成林，古柏繁茂，树木葱茏。山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雾气，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清晨的阳光，倾泻下来，笼罩着山林。透过树枝撒下来几许，合着山中的雾气，如梦似幻。

沈念一时看呆了。

前面传来梁老大夫的呼呵声：“念小子，仔细跟上，不要走神！”

“哦哦，好！”沈念忙收回心神，专心跟上梁老大夫。

原来梁老大夫要偏离山路往树林深处走去。原先他们走的是猎户和村民上山砍柴走的山路，采药肯定不能走大家都走的山路。大多数药材都生长在偏僻的地方，山路旁便是有，也早就挖光了。

沈念紧紧跟着梁老大夫，眼睛注意着四周。

他俩身上都佩戴着驱虫的药粉，因此毒虫毒蛇倒是不怕。就是树林深处鲜有人进，杂草都快齐人高了！两旁也都是杂乱的树枝，一不留神就会被树枝划伤。

沈念个子矮，走得尤为艰难，却也不叫苦。他学着梁老大夫拿出背篓里的镰刀，边走边把两旁的杂草往两边割。

梁老大夫看了，心里暗自点头。

*

一路上，梁老大夫都在教授沈念知识。

“防风，耐寒、耐干旱，喜阳光充足、凉爽的气候条件，适宜在排水良好、疏松干燥的砂壤土中生长。”

“紫苏，适应性很强，对土壤要求不严，是很常见的药材。一般排水良好，沙质壤上边都有。”

“当归……”

日头渐渐上来了，山林里雾气依旧弥漫。

阳光透过树枝照进来，很刺眼，估摸着差不多到午时了，梁老大夫找了快大石头坐下，打开绑在背篓旁的布包，拿出两个荷叶包着的馒头和两个水壶，分别递了一个给沈念，便就着白水吃了起来。

唉，早上倒是没想到午饭的问题，这下又麻烦师父了。沈念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道：“谢谢师父。”便挨着梁老大夫坐了下来，慢慢的吃着。

他环顾着四周，周围笼罩着一层层白雾。现在都差不多大中午了，居然还有雾，还越来越大，之前在山脚并不是很浓的。平日里沈念忙着做事，倒是不曾注意过不归山，更别说大中午的不归山了，今日一看倒是稀奇。

还说传说是假的，原来是真的啊！

“传说谁也不知道真假，不过不归山常年烟雾笼罩这一条，却是真的。”

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沈念有点不好意思。

梁老大夫接着说：“看这样子，怕是离半山腰不远了，再往上走，估计连路也看不清了！沈念，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后你自己要上山的话，千万不要太往上走，更不要想着翻过半山腰去看神仙，你娘就你一个儿子，可禁不起闪失。寻药也不要太偏离山道，你别看我今日带着你到处绕，实际我们都是跟着山道绕的，就在山道周围……”

沈念心里暗自记住梁老大夫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了，师父！”

稍作歇息，两人就收拾好东西，继续寻药。

“时间还早，我们再在山上逛一会儿，然后就沿山路下山。”

“嗯！”

两人在密林里走着，沈念打起精神，仔细搜索着四周。梁老大夫毕竟年纪大了，眼睛不如沈念的眼睛尖利，所以沈念观察周围观察得格外用心。

突然，眼前闪过一抹黄绿。沈念定睛一看:伞形花序，黄绿色，单一顶生叶丛中，枝干直直的立着，每花序有许多余花。由于花序单个顶生，颇有点一枝独秀的意味，所以在一堆杂乱的植物中，便有些显眼了。

苞片小，条状披针形……复叶掌状，小叶三到五片，小叶片椭圆形或微呈倒卵形，先端渐尖，基部楔形，边缘有细锯齿，上面脉上散生少数刚毛……这是人参吧？沈念有些不确定。

“师父师父，你看！”沈念怕自己看错了，迟疑的拉了拉梁老大夫。

梁老大夫顺着沈念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喜了：“沈念，还是你小子眼睛利！这是株野山参，看样子年份也不是太短！”

人参一年生植株茎顶只有一叶，叶具三小叶，俗名“三花”；二年生茎仍只一叶，但具五小叶，叫“巴掌”；三年生者具有二个对生的五小叶的复叶，叫“二甲子”；四年生者增至三个轮生复叶，叫“灯台子”；五年生者增至四个轮生复叶，叫“四匹叶”，以此类推。人参只长到六匹叶就不长了，所以六匹叶最珍贵。

梁老大夫仔细一看，正是六匹叶！年份绝对不会太短了！现在正开着黄绿色的花，还未结浆果，所以不是太显眼。若不是沈念注意到了，怕是就这么错过了。

挖参不是件容易的事，梁老大夫简单的替沈念讲解了一下，然后喜滋滋的拿出了挖参的工具:鹿骨钎子、索拔棍、快当刀、快当斧子、红绒绳、油布、铜钱……

“还好这些东西我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