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虎口中,却感孤独(2/3)
下肚。可落在两个人耳朵,无疑就是晴天霹雳,怔了许久都能回神。
牛将军忽然也笑了,“有趣,真的有趣,殿下果然妙人。头一回听到这样回答,少有自信,与众不同。来,老洪,为殿下干了这碗。”
两人也是一碗就是下肚。
赵昱却哈哈大笑了,“有什么办法?债多了不怕愁,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入局也破不了局,虽然我赵昱势弱,可机会总是人找出来的。起码现在我不是还顶着一个皇子殿下的名头,跟两个世间人喝着酒。”
“好,”洪教官斟了三碗,举杯,“老子就喜欢这样的。当年,我们俩在战场也是!”
“那可要好好说说当年的战场,赶着这儿有酒,指不定我赵昱可喝不到明天的酒,没了机会。”
“哎,殿下倒是坦率。我们也不藏着!当年,我们可也为了王朝发光发亮。”
牛将军谈到此,洪教官可就兴奋了,大叫了一声,当即跳起,是要打算边说边舞了,可见往事于今都可以给予足够的自豪。
“说当年,风云起。与溍平安,兽魔交好,海上无危,但南方小邦小域合泽却突兵发难,扰我边民。民不堪其扰,中央朝廷发兵东南,合计三万。本想小邦小域,大军压境,倾刻可得,几月之间复师回朝。”
洪教官忽起高吭,激轩入昂,却难以喝和,又转叙说:
“可是昱小子知道吗?就此战,边军那群狗崽子愣是打了三年,都没有打下来,反是折损了海量的钱财与兵械,最气便是合泽三年战亡七千,可是我们居然亡了上万。合泽地贫民贱,缺弹少药,本该碾压之势,可却成了笑话——王朝的笑话!先帝哲宗龙颜大怒,前任太宰范佩淹大人也是发了狠直接接掌兵权,解职枢密院,从护卫皇城的御林禁军中抽调万人直击东南。我们这帮兄弟浩浩荡荡开赴边疆,可这时才知道合泽的凶悍,愣和我们兄弟打了半年才俯首称臣。我们两兄弟刚是有幸存活,所以就成了英雄。哲宗特诏进觐,封赏千金,每年食十户,授将衔。”
当今大燧一户人家,一年消费十金,邑食十户,即一年受领百金,赵昱暗想着,钱财就算了,可将衔?是否太高了?俗话说,爵不轻授,特别是有些爵位可是世代传承。不过,赵昱也只是想想,并不把它说出。
洪教官说得简单,牛将军可却眼红,往事回首也不易。
“别听老洪说得风光,可别忘了老洪那把火枪怎成了‘吕钟’!九千多个兄弟身殒战场,只有两百兄弟活着回来。最后一战也是最惨一战,都被冲上了阵场,那时老洪率身而来,本来是一个射手,拿着一把火枪就是肉搏了。为了掩护我们几十人重枪机枪手,老洪那把火枪生生成了盾牌,给我们创造输出机会。而老洪的那手绝技‘以枪为盾’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练就。若不是老洪他们临时创出的‘以枪为盾’,恐怕我们就是团灭了。”
洪教官灌了一口,可低着头就饮,为了不让人发现其实眼角已润。
赵昱可不在意这些情感,因为早熟悉甚至已经放下,此时赵昱有得只是迷惑,“为什么合泽还在?”
洪教官和牛将军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合泽小邦小域即使举邦之兵,也仅是有一战之力。若是一战被败,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邦的命运,归入大燧,从此再无合泽。可是合泽依旧自治其域,安然无恙。
“当时,我们已经围住合泽王都,几日之间可以城破。可太宰范佩淹大人发令,撤兵合泽。所有的将士都无法理解,甚至差点抗令而行。范佩淹大人亲至才得以执令。血恨家仇,岂能轻放?因此事,太宰大人被枢密院频频攻讦,在当年的未央宫没少发生廷争。想想太宰大人是何等人物,枢密院那群白痴也想做梦,反倒被范佩淹大人重组了枢密院。暂时平了风波,过了三两年,我们这些人才明白范佩淹大人深谋远虑。留与合泽一命,反通贸易,仅此一项大燧每年对合泽人的经济掠夺就超过三百万黄金。反而那时强攻合泽,固然合泽邦灭,可我们兄弟能活着回来的估计不过几人。范佩淹大人不愧是一位名相,必然名传青史。”
话说之间,洪教官毫不掩饰对于范佩淹的崇拜之情。
可赵昱想来,却未必是这样计算。固然得到经济利益,可是比起永固疆域而言,钱财还得了什么?换句话,对于名相范佩淹的做法在赵昱这里得到的是质疑。
“金钱金钱还是金钱,大燧什么能从纸醉金迷中醒来?连一个合泽都打不了,若不强军要那么多钱财有何用?就不会强硬一点?”一口闷酒下肚,赵昱这时反而恼火了。
“哎,昱殿下话不可这般说”牛将军有些眉皱,“看看今天的大燧无比财富,青石巷算是大燧的贫民窟,可依旧饱暖,生活清闲。殿下还年青,积极进取是好事,可还是要多多见识。向范佩淹大人看齐,名相的智慧相信会对殿下有所帮助。”
“唉,范佩淹大人的处理真有那么好吗?”
“嗯!”洪教官马上点了头,“当时撤兵合泽,我们兄弟杀得眼红,还有谩骂范佩淹大人的。可时至今日,不得不敬佩大人物的智慧。他们的决定是对王朝负责的,不愧于历史的选择。”
赵昱忽然有些寥寥,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即使是在前世都没有的感觉,像是一个人走一条看不见光的路上,更不能期待着会有光芒的出现。
“今夜已晚,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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