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河秀(1/2)

“你好！被投注意志的幸运者，苏醒吧！”

赵昱尚于朦胧之中，不知身与何处，更不知岁月几何，突兀听此先是一怔，才是儿女情长点点浮于心头，国破家亡幕幕刻于心尖，目光即是凌厉，仿佛择人而噬。

“这没有三族联军，更没有完颜结汉。你已经重来了！”

赵昱这才将神回过来。

“你是？”

赵昱眼前缓缓地浮于了一团影，渐渐黑影清晰，只见那是一个纯黑斗蓬罩着全身，长到拖到了地上，身后还余有大截，似是宫妇的裙摆。看不清脸容，也不见手脚，全隐于其蓬内，不露半点皮肉在外。但唯有眼帘之处，有两团火焰在跳跃，似在燃烧，不曾带有温度与烟雾，反令赵昱有一丝透心彻魂的冰冷。

“我？”声音无限地被拉长，透着神秘，“赵昱，你可以叫送葬者，也可称我牧魂人。”

“送葬牧魂？”

一阵‘嘎，嘎’笑声从斗蓬下幽幽传出，像是深谷之中的回声，带有冰冷。

赵昱顿时脑海已有所思考，知其来意不明，难有善意，但定然与那存在所托之事有关，心中已有所猜测。

“说吧，这根稻草需要我付出什么？我没有底线，只求这次机会。”

“哈，哈，聪明人！那就开门见山，这次无上存在给予你机会，没有其它的条件，因为你连交换的资格都没有。而本座却与你不同，和他存在着交易。”

赵昱明悟，“送葬亡灵，收割牧魂！送葬者，牧魂人。”

“不错，若是这次你再次失败，大燧人的灵魂将由我收割，不再往生；若你救世成功，本座的报酬将在另处收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本座为你护道三次，之后你的生死将本座无关。但本座却希望你此番失败，再现族灭的命运，这样本座的利益才是最大化。”

赵昱眼有凶光，“哼，我大燧什么时候成为一个肉俎，就连您这样的存在才对我们感兴趣。”

“此事不是你可以知晓，这其中关乎了太多的东西。大燧人确实特殊，你们祖先流淌着高贵，无可比拟。但现在你们却最是低贱！”

赵昱再也无言，不与争执，但心间的信念却可焚天煮地，经历血与火，再也不信泪。

“哼，还算有点出息，地位拳头铸就，荣誉实力带有。顺便，告诉另一则信息，今是秦皇历公元一二四九年秋至第一天，还有三十年，此是无上存在对于燧人最大恩惠。”

赵昱身躯一震，心神一喜，“一二四九？我未足十六，够了，我定然转折航道，改变未来，斧正父皇，大燧必存！”

“太满了！豆寇童子，未冠少年，失势皇子，无权贵族，潦倒书生，二阶武力，敢言皇朝？岂不可笑！”

“难怪您这样的大人物为觉然我会再次失败。别忘了，这我的大燧，我的王朝。”

“喔，是吗？别说本座小逊于你！是否敢行‘春秋可封王’。若成此事，再与本座叙说其事。”

赵昱沉默了，摩擦手指，春秋可封王？

燧例，获得王爵封位不过其二，除却之外，别无他法。

其一，无论是异姓又或是皇族本家，只要修为通天，战王武力，皆为王爵。这般存在都擘天柱国，驱强灭敌，一国底蕴所在，一人足胜十万雄军。但是这般存在却是寥寥无几，纵如大燧，千万子民，实力王爵，不过十二，异姓王者十一，本姓皇族一人，为悍卫王朝立有无数功勋。

而举世之间，芸芸众生，东边大燧，西蛮兽族，南寒魔裔，北冥溍廷，中地遗弃，海中蛟人，一众小域，战王之尊也不过百来之数。可见修为战王，何等艰难，无一不是集天赋、努力、机缘于一身，说之为夺天地造化并不为过。

纵使赵昱前世之强，也不过战王，只不过仰仗神器，叫板大君。若想一年内通途战王，赵昱连想的勇力都没有。不是赵昱志小，而是战王难成，世之共识。即使是传说中炼晶化能，直通大途的无上天赋体质，一年战王成，天方也夜谭。

只有两路走，一路不通，余是唯一。

祖制，皇族子嗣，帝圣之后，若为燧太子，必先燧亲王。此制太祖亲订，燧不亡，制不改！所以赵昱这帮兄弟若想登顶大位，就要进行候选太子序列，换言之，获得荣誉亲王爵位。与荣誉亲王爵位相对的，自然是相应的要求，或者说是铁律。正应民间对于皇族评论的俚言，“一文二论三武功，雏鸟自然论天空。”

一文便是文道，四书五经，前贤哲理，当代名儒。大燧文道不比武道衰弱，甚至尤胜武道。立国时就曾有臣言，大燧应似前朝以文立国，但是当世之间大燧并无如前朝般俯视环宇，霸绝天下，溍廷、魔裔、兽族仍是强敌林立，故中庸当行，双举并立，文武同行，便成朝立原则。但是华夏一族自古爱文章，近智慧的执著，文道终还是昌于武道。

二论便是国论，涉及山川地理，人文风情，但为重要部分还是时势看法。国论虽要有世间共识，却不得泯于众人；既要合乎情理，又不能特立独行；应能概古论今，兼有纵横未来。且有深度。国论四点，缺一不可。可多少人就栽在这国论之上，大燧百万书生，几何人囿于国论，错失功名。科举三年一例，万名秀才，同台竞文，可最后却是百来进士，难有及第。故民间早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文道易过，国论难进。

三武功便是修为高低。虽说文昌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