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2/3)
。“吾翩!说出这般诛心的话,你良心不痛吗?你这脾气,还要闹到何时!”迟炎双唇失了血色,目呲欲裂,咬牙切齿地诘问。若是能动手,他恨不得立马扒开吾翩的皮,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浸黑了。
“为何你总觉得我在闹别扭?我是这样蛮横不讲道理的人吗?”吾翩笑脸一收,骤然而起站直了身子,神情严肃,漠然开口。
她不懂。自己究竟做了何事,竟会令所有人都误以为她只是小孩心性发作。以至每一次的认真都被当成玩笑,每一下抗议视作胡闹。
“闹脾气”这三只字,如同隐形枷锁,把她牢牢钉在耻辱柱上动弹不得。
“你若是怪我将那日庭院的事情泄出去,导致你闺训再是被嬷嬷责骂,那我无话可说。我本也无心,只是闲话间与爷爷聊起,多说了两句。不曾想神医恰巧造访,在门外听了去。”
“这就是我非学不可的理由?如此不足挂齿的小事!”吾翩上前一步,拽起迟炎前襟,一双水杏眼微微眯起,贝齿轻咬红唇,柳眉横竖,正是濒临爆发的边缘。
只要面前的人点一下头或道一声是,吾翩一定会毫不留情就是一巴掌。
“虽我不知你们搬离长生谷是为何,但你道青州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可由着你肆意妄为?再且你爹什么身份,‘得神医者惠极天下’,皇上恨不得将整个长生谷纳至麾下,何况夺位的各方势力?你言辞举止一向随心恣性,不懂进退的分寸。招人惹目还不自知,指不定哪天闯了滔天大锅,让人识破身份,长生谷必定大祸临头。如此浅显道理,你怎的就不明白?”
又是皇权纷争!又是长生谷!
“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何关系!你以为我就愿意来到这里活受罪吗?我也是被逼的啊!可曾有人给我选择的机会?我都如此地步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步步紧逼,不肯放过!”
后半段,迟炎听得云里雾里,不晓得吾翩话中另有所指,便只拣了前半段说。
“你是吾翩,是长生谷的未来当家之主,长生谷的安危自是与你有盘根错节,牵扯不清的关系。你今日究竟是撞了什么邪,净说些让人恼怒的胡话,亦或是,你本就是凉薄冷情之人,倒是把我骗了个团团转!”末了,暴涨的青筋在如玉光滑的额头上隐约跳动,强压着盛怒,倒像是吾翩真的骗了他,负了他。
“我本就不是吾翩。如果还能再选择,我宁愿那时就痛快地死去,也不愿附身到这个躯壳内,苟延残喘地活命,勉强自己活成别人,过不属于自己的一生!”
吾家没有错,迟炎也没有错。
难道自己错了吗?
没有。
那错的是谁?
是命运罢。
她受够了。撕开吾翩这个伪装身份,赤/条条毫无遮挡地将自己暴露在迟炎面前。
巨大的不甘和痛苦明晃晃摊开,神色凄然极致,吴翩将近说完时,已是哽咽失声,泪如泉涌之状。
迟炎没有反应过来。附身?躯壳?
什么意思?
他抓住吾翩的手肘。晃到,“你..说清楚些?”
吾翩泪眼婆娑,抽噎着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是吾翩。我来自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可能几千年,或者几万年之后的世界。”
“原本的吾翩被我取代了。这个身体是她的,但是掌控身体的人是我。”
“你常常说,我古灵精怪,和寻常女子不一样。或许你不知道,即便是江湖女子,也与我极为不同。”
“皆因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如何又能和你们一般。”
“你们那些规矩,我学不来。十几年的习惯本就不可能几日便能全然改变。”
“我只求你们放过我。”
“你信吗?”
吾翩脱力一般,坐在地上。迟炎震惊异常,一下子没抓住,反被她拖跪在地。
她问自己是否相信。如何相信?
如此荒诞滑稽的话,怕是话本也杜撰不出,更是如何相信能从一名尚且稚龄的少女口中听到。
除非真作假时假亦真,吾翩所言,确有其事。
稳住心神,迟炎收敛了情绪,开口,“刚才这番话,我只当你睡不清醒时说的糊涂话。日后切记不可再提。”
似是想起些什么,迟炎继续问道,“除了我,可还有人知道?吾家的.....”见吾翩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你若是说了,怕是神医两夫妻只当你是怪物关起来了。”
听他打趣的话,吾翩讷讷然,“你这是信了我说的话么?怎么不怕是我胡掐乱造?”
“你会骗我吗?”
被迟炎如寒星熠熠的眼神凝视着,吾翩说不出话,只是再摇了摇头。哭哭啼啼过的双眼如一汪清水,倒映着迟炎唇角轻扬,须眉微张。
“那便是了。我信你。”
把吾翩抱回床上,唤来淡竹用些冰块敷那水泡眼,淡竹不知发生何事,自从闺训后,她便好久也见不到小姐出门。见如此景象,以为是迟家公子欺负了小姐去,连带着看向迟炎的目光也带了些不悦。
迟炎只当看不见,坐在床沿,哄道,“怕是哭乏了,你先歇一会。我晚点再来看你。”
“我不想学规矩了。”扁起嘴,吾翩瓷声瓷气地讨着价。
“好。”
“那个刘嬷嬷狗贼,打了我好多回,还专挑没肉的地方下手。我膝盖现在还疼。”扯起锦被遮住半张娇颜,委委屈屈地告着状。
迟炎脸色铁青,就要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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