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各自的琐碎(1/4)
“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体质虚弱,免疫力太低,可能因为地域环境的转变,身体机能没有调节好,才引起的头昏、腹泻、呕吐等现象,简单来说,就是水土不服……她平时应该经常生病服药,所以这个药量可以适当增加……”
“好,谢谢医生。”常卫东向医生道谢之后,拿着一包药盒,一边低头翻看药品说明书,一边快步走向病房。
轻轻推门,打开一条缝,眼前的画面让他停下了动作,心里一阵发酸。病床上,半靠在床头边的成小南已经醒来,紧张地眨眼,她屏住呼吸,慢慢抬起右手,伸向床边的方以北。
些微颤抖的手,在空中慢慢试探,眼前,每一寸皮肤,毛孔里都生长着细软的绒毛。成小南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脸上的温度,犹豫再三,手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触向那张脸,贴近时,只短暂地刮了一下眉底弯弯的睫毛。
常卫东抹去脸上的失落,故意咳了一声,推门进去。床边的方以北抖了一下肩膀,抬头醒来,揉了揉眼,神情恍然。
“手续都办好了?成小南,你也醒了啊……”
“嗯嗯,我刚刚醒的。”
方以北起身,理理衣服,语气有些慌乱:“那,你先照顾她,我有点事,先走了……”
“哎……”
见方以北出了门,常卫东面带不解地走向床边,把手里的药放到桌上,笑着问成小南:“感觉好点儿了吗,要不要喝水?”
成小南还没有回答,常卫东就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谢谢你,刚刚……是方以北送我来医院的吗?”成小南接过水,小声地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期望。
“是。”常卫东说出了她最想听到的回答。
成小南满足的笑了,脸上像是开出一朵花。
“傻乐什么呀,小南妹妹,等田秋她们回来了,东哥给你削苹果吃……”
成小南晕倒时,离得最近的方以北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关心地围着她;而常卫东,拨开人群,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成小南,直奔医院。
饭馆里,杜笛和姚文文吃到一半,聊得正投入,说起以前许多啼笑皆非的事情,两人都挺有共鸣。
“文文,你记得初中那时候不,你跑步摔伤了膝盖,我扛你去学校扛了一个多星期……”
“干嘛,我又不重,扛一扛是应该的,还不是因为你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还有高中那次,你和隔壁班一个女生发生矛盾,我冒充你哥去给你助威,结果……”
“嘀咚嘀咚——”姚文文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通说了几句后,想了想,问杜笛:“我有个朋友要来和我们吃饭,可以吧?”
“当然可以啊,我正好可以认识你朋友……”
十几分钟过后,一个剪着寸头,打扮十分新潮的男子走了进来,侵略性的眼神,一上来就宣示主权一般,搂住姚文文的腰。
杜笛低下头去,千万根毒刺穿透心脏,咬牙挺住。
“杜笛,这是我男朋友,很帅吧?”
“是啊,你好。”
男子翘着二郎腿,挑衅的神情:“你是?”
“他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姚文文抱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
“没有没有,就是朋友。”
杜笛尴尬的坐在他们对面,看着姚文文的男朋友动手动脚,而他最珍视的女孩,当着自己的面亲手喂别人吃饭,打情骂俏。
他举起筷子,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这也许不算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但对于杜笛来说,这是比痛苦更加绝望。大概就是,最亲密的朋友,吃着没有资格吃的醋。
走出医院,方以北闯入熙攘的街道,雾蒙蒙的天,行人各自赶路,没有谁为另一个人停留。他一路向前,走到江边,望着烟波浩荡的江水,内心才渐渐平静。
方以北背靠着栏杆,深深吐一口气,刚刚那个梦,真实得好像一切都变成那样了,窒息感,无力感,在他失去所有的那一刻分外刺痛。
还好醒来,很多东西都还在。方以北翻出电话里最底下的那个名字,按下拨通键,那个穿越时光的悠长声调,一下子就把他从泥潭中拉了出来,云开见日。
“喂,是小北啊,哎呀多久没打电话了,外婆可想死你了……我早就想问问你到大学里怎么样了,还是翻不出你的号码……”
“外婆,我……都挺好的。”
“唉,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委屈你了小北,还习不习惯的?要记得多吃饭,天凉了要加衣服……”
“嗯嗯,我知道,外婆,外公身体怎么样了?”
“他呀,就是老样子,他那毛病每天吃点药,好是好不了,但也死不了。最近胃口也不错,你放心吧。”
“那,外婆你没有去打工了吧,钱……”
“没有去了,走不开呢……对了,你舅舅呀,找到媳妇了,这个月发工资还给我们打了笔钱,他有这个心就挺好了……”
“这样啊,外婆你平时多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方以北拉开上衣内层口袋,拿出一个护身符一样的小包,里面是之前外婆给的那十块钱,他握在手心,攥得紧紧的。
班会上,沈老师依然穿着那双她钟爱的红色高跟鞋,擦得锃亮,油腻的声音不禁让人心底发毛:“今天我们召开这个班会,主要呀,就是一个事情,选班干部。对于一个班级来说,班干部至关重要,责任也重大;所以,咱们就采用自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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