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秘密(5/5)
知道当街乱喊可是泼妇之举。”王佩娥气得一跺脚,但想着这毕竟关乎侯府声誉,硬是给忍下去,边往里走边想着: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甄夫人转身前瞥了安岚一眼,轻声道:“你也一起来吧,有些事,你迟早要知道。”
进了花厅,几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先开口。最后还是王佩娥最先沉不住气,冲那位王乳母使了个眼色,道:“我与这王婆子聊了几日,心中有些事总不太明白。今天特地带她和姐姐叙个旧,顺便也想解一解我心中之惑。”
甄夫人闲闲端起杯茶,吹拂着上面的雾气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绕圈子。”
王佩娥暗自咬了咬牙,腾地站起道:“那姐姐可别怪我直接了,我想问一问,为何甄家嫡亲全对杜鹃花不适,遇上杜鹃花粉就会全身发红发痒,可姐姐在侯府的房外就种着杜鹃花,却从未听说有如此症状。”
甄夫人低头磕着茶杯盖,抿唇不答。安岚却猛地抬头,立即意识到母亲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她边在脑中飞快想着应对之法,边听王姨娘冷笑着继续问道:“姐姐答不出吗?那就再答我一个问题,甄家夫人共生了两个女儿,其中二女儿在十岁前就病死,可为何到姐姐出嫁时,还是用着甄家二小姐的身份呢?”
安岚听得浑身发抖,想着不能再由她说下去,一拍桌案道:“王姨娘说出如此诛心之言,可有任何证据?”
王佩娥把已经怯怯缩起脖子的王婆子扯过来,冷冷笑道:“岚姐儿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可你们甄家的奶娘,伺候过两位二小姐的她就是证人。”
那王婆子收了王佩娥不少钱,这时把心一横正要开口,突然收到安岚投过来的警告目光:“王婆婆还是想好再说话,恶意诋毁候夫人,甚至诋宣武侯府可是重罪,好好想想你这副身子骨,到底受不受得起!”
王婆子被吓得一哆嗦,这时才突然想到:这件事侯爷想必也是知情的,自己如果贸然抖出来,岂不是得罪了整个侯府。那王佩娥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姨娘,眼前坐着的可是侯爷嫡亲的夫人和女儿,但该收的钱已经收了,全给了自家那个不肖子,也绝不可能再吐回去……正在左右为难间,王佩娥斜眼瞥过去,开口道:“岚姐儿不用吓唬她,就算你把她吓得不敢说话,也改变不了甄家二小姐早已只剩尸体的事实。”
王婆子心中叫苦,这证据已经供出来,左右是躲不过了,干脆把心一横,双膝跪地哭着道:“没错,真正的甄月小姐,已经被埋进了甄家祖坟。夫人你千万可别怪我,我也是无心之过,是酒醉后被套出话来,奶妈对不起你啊……”
王佩娥见这人两边都想讨着好,心中顿生厌恶,一脚踹过去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回马车里呆着去。”
于是王婆子连滚带爬出了门,花厅里少了做作的哭嚎,顿时又是一番微妙的沉默。安岚攥着已经冰冷的手,偷偷瞥见甄夫人始终冷静的脸,实在猜不透她要如何应对这件事。这时王姨娘又开口道:“要说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也算是牵连整个侯府的丑事,我就算不顾着侯爷的脸面,也要顾着我的一对女儿。所以今天来找姐姐,不过是想求个折中之法。”
甄夫人把茶杯放下,讥讽地扯起唇角道:“你想怎么折中?”
“很简单,姐姐让出候夫人之位,答应和侯爷和离,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捂着严严实实,保证不传出分毫。”她瞥了眼安岚,又道:“这样岚姐儿的出身也不会受什么质疑,至于是嫡小姐还是庶小姐,又有什么紧要呢?”
甄夫人突然笑了一声,边低头抚平膝上的裙裾边道:“如果真的没什么紧要,王姨娘你这些年耗费心力,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佩娥被激得瞪起眼,她以为自己搬出这样的杀手锏,甄月必定会吓得慌张求饶,谁知她不仅毫无所动,还对自己处处嘲讽,于是腾地站起喊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怕?”
甄夫人依旧带着笑,看向她的目光却多了些怜悯:“你急着来我这里逼宫,为何不先去问一问侯爷,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允许他的枕边人背着他去查侯府的秘辛,再传得人尽皆知呢?”
王佩娥被问得哑口无言,额上立即沁出汗来。她发现这个秘密后,只当侯爷也是一并被蒙骗,所以才胸有成竹地来质问,却从未想过,侯爷可能是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娶回的甄月。
可为什么,他为何心甘情愿去娶一个冒牌货?
甄夫人似是觉得有些无趣,按了按眉心道:“好了,你该问的也问了,我该答的也答了。傅嬷嬷,送客吧。”
傅嬷嬷朝她躬了躬身,然后半拖着,把已经彻底呆住的王佩娥带了出去。
两人一出房门,安岚便起身走到甄夫人面前,颤声问道:“不会这样简单的是吧,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甄夫人放松始终绷紧的身体,露出抹苦笑道:“没错,我刚才不过是故意装样子,想逼她知难而退。这件事如果继续深究下去,咱们都会有大麻烦。”
她站起身,拉着安岚走进暖阁,检查了所有门窗之后,轻叹了口气道:“我护了你这么久,也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天,你总该知道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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