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悲欲绝抛花陈公堤 之四(1/2)

林雨轩赖在房门口不愿意走。冯丽娘又推开房门，两眼逼视林雨轩，手握菜刀顶住自己的咽喉，看架势林雨轩如果再不走的话，她就要挥刀自刎了。

林雨轩终于让步了，含着眼泪往楼下走，楼道里非常安静，没有人上下楼。冯丽娘见林雨轩的身影在楼梯转弯的地方消失了以后，马上关了房门，她又跑到后阳台，从阳台上往下看，当她看到林雨轩已经下楼了的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冯丽娘回到客厅里，脑子里紧张地思索着，她想了一会有了主意。

冯丽娘找了一块抹布和一把扫帚，带上钥匙推门走出来了。冯丽娘先用抹布擦洗房门，抹掉林雨轩可能留下的指纹，再擦洗栏杆上的扶手，从四楼一直擦洗到一楼。她怪异的行为幸亏没有人撞见。冯丽娘走到马路上，看见对面的大槐树下有几个少年在玩耍，除此以外马路上既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冯丽娘连忙转身往回走，一边上楼一边用扫帚清扫楼梯，等上到四楼的时候，她已经累坏了，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气。

冯丽娘没敢在走道上停留，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她看见张淼还躺在木地板上，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的耳朵里鼻孔里流淌出来了，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大滩血。冯丽娘非常害怕，心儿不禁狂跳起来。冯丽娘强压心中的恐惧，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两点过十分，这时从门外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已经到上班的时间了。“好险啊，幸亏我的手脚快，没人看见我。”冯丽娘在心里说，说完走进卧房在床上躺了一会，休息片刻之后又开始行动了。冯丽娘拿起抹布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把抹布清洗干净，然后回到客厅先捡起那块红砖，用抹布先抹掉林雨轩留下的指纹，再留下自己的指纹。随后冯丽娘把林雨轩可能光顾了的地方都非常仔细地清理了一遍，干完了又拿了一把拖把清洗地板，直到确信这屋子里再不会有林雨轩留下的痕迹的时候，她才停了手。

冯丽娘收拾完屋子开始清理自己。她先脱掉衣裙，又脱了乳罩和三角短裤，把衣裤扔到洗衣机里清洗。冯丽娘光着身子走进卫生间，把出水龙头拧到最大，让水流尽情地冲洗自己。冯丽娘知道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无论是**还是灵魂，她像发了疯似的只管冲洗，特别是张淼染指过的部位洗得尤其过细。冯丽娘足足洗了半个钟头，才用干毛巾擦干自己的身体。

冯丽娘走到挂衣柜的大镜子跟前，见自己美艳依旧，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不禁捂住自己的眼睛悲叹了一声。“我这是怎么啦？仇人已死，大仇今日得报，我该高兴才是啊。”冯丽娘对自己说，说完她顾不得擦干眼眶里的泪水，拉开衣柜最下面一层抽屉，从底层摸出来一个包裹。冯丽娘打开包裹，从里面翻出来一件紫色的真丝绣花衬衣，又拿出来一条红色三角短裤和一个红色绣花乳罩。这些东西是她和林雨轩第一次幽会的时候穿戴的，她洗干净以后像宝贝一样藏起来了。

冯丽娘对着镜子穿戴起来了，衬衣短裤乳罩都是旧的，只有长裙子是新做的，那贴身的旧衣物寓意永恒的陪伴。冯丽娘打扮完毕之后，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会，自我感觉良好，就拎起手包准备出门了。冯丽娘临出门的时候看了张淼一眼，见他鼻孔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就恶心地吐了一口唾沫。冯丽娘刚要拉门，突然看见张淼身边有什么东西在震动，她以为张淼又活过来了，吓了一大跳。冯丽娘乍着胆子走近一看，是张淼扔在地板上的裤子在动，她捡起裤子一摸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部手机。

冯丽娘也会用手机了，是张淼教她用的，但张淼没有给她买手机，主要是怕她联系别的男人。这时候张淼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了，冯丽娘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一个年轻男人很焦急地说：“张总您终于接电话了。我是小蔡呀，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到齐了，就等您来主持会议了。”冯丽娘听了很轻松地笑道：“小伙子你别嚷了，你们的张总回不去了。”说完关了手机，把手机塞进手包里。冯丽娘拉门出来，刚关好门就迎面碰上对门的一对夫妻，那男人笑眯眯地盯着冯丽娘，女人却抱有敌意，冯丽娘觉得好笑，就故意抛了一个媚眼，那男人顿时魂飞天外了。

冯丽娘不再理会他们，拎着手包下楼了，她走到马路上，看见那群少年还在对面的大槐树下面玩耍。冯丽娘迈着很悠闲的步子，先沿着园林东路往西走，大约走了一百米左右，再往北边一拐，上了汉津旧道。现在正值盛夏时节，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但暑气还盛，冯丽娘尽管走得很慢，还是热了一身汗。冯丽娘沿着汉津旧道走了二十分钟，终于来到香江大桥桥头了，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110。冯丽娘在电话这头很平静地说：“园林东路沁水别墅东单元401号房发生了凶杀案，香月商贸公司总经理张淼已经见阎王了，就是我冯丽娘干的，你们查实后再和我联系。”说完关了手机。

冯丽娘沿着大桥人行道往江心方向走，又走了二十几分钟，她在大桥中央停下来了。此刻江风十分强劲，冯丽娘的鬓发很快被强风吹散了，衣裙也飞扬起来了。冯丽娘先站稳了身子，再扶着栏杆往下看，见江流湍急漩涡密布浪花翻卷，有一股吞噬一切的气势。冯丽娘看了头晕，连忙抬头眺望远方。冯丽娘在大桥中央歇息了一会，又从手包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