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玄山第一剑(1/2)
舒遥袖中的明珠颤了一颤。
一股大力兀生,霎时将舒遥从险而又险的论道台边缘往回拉了数尺。
卫珩给他这颗珠子的时候很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还没交代完珠子来历,已被舒遥截断话头:
“不过是一颗珠子,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信道尊,十颗给我我也一样敢收。”
卫珩沉默。
不,我真的没有十颗可以给你。
这句话消散在舒遥唇角的微微一挑。
只是很小很小一个弧度,却像是春江漫涨,卷住了冰天雪地,重新露出鸟语花香的一角春色来。
挠得人心尖亦不住地一颤。
罢了。
卫珩自认行事磊落,问心无愧,这珠子自然也不是用来提防禁锢舒遥一手的。
来日舒遥若是要来拔剑质问他,等来日再说。
这时候舒遥就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抓着卫珩领子问清楚珠子用途。
他沉默地掏出珠子,举着它对着阳光端详半晌,以自己大乘后期的眼力和尊严发誓,这真的是一颗普普通通,不太出众的灵珠。
没有澎拜如海滔滔不绝的灵气,也没身藏玄机可改天换地的符纹。
明珠仿佛知晓舒遥很想一把把自己丢到论道台之下的悬崖,尸骨无存,竟不住在舒遥掌心之中来回滚动起来。
像是小猫磨蹭着他的手掌撒娇。
算了。
舒遥轻撇了两下嘴角,将明珠重新拢到袖中去。
无论卫珩给他的这颗珠子究竟是派的什么用途,他终归欠了人家两场。
落在临云鹤的眼里,则是舒遥往前两步,整个人摇摇欲坠时又疾退回来的场面。
他不免松了一口气,庆幸道:“幸好幸好,方才我险些以为舒师弟想不开想要从论道台上跳下去,看来是我误解师弟了。”
到底是连道尊都敢打的神仙师弟,怎会畏惧环伺在论道台上的小小虎狼?
舒遥:“……”
不,兄弟,我想你有点误会。
我是真心向往论道台底下的风景的。
可是珠子它不让啊qaq。
临云鹤犹有后怕,忙不迭转移话题:
“舒师弟初来乍到玄山,难免有所不知。倒不是大家在意那些天下第一的虚名,天性恶毒故意胡搅蛮缠,而是对道尊的敬仰,早有渊源。”
舒遥:“……”
你不说我也知道,天下第一,万法皆通,卫珩是块烫手的香饽饽儿。
怎么说好歹活了三百多年,我哪怕闲到去和七杀破军打一架,到让雪天坟头上嘲笑两声,也好过和一群小孩儿计较。
我将整个魔道搅得不得安宁的时候,你们还在不知哪儿讨糖葫芦吃。
丢份。
然而临云鹤人不死话不休,一张嘴好似叭叭叭个不休,自顾自说了一长串。
玄妙峰顶的卫珩亦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确是他考虑不周,未料到论道台上一群叛逆少年心有不服。
也是舒遥在他面前威风不减,很难让卫珩想起来他修为全失的事实。
不知是因为舒遥年纪比他小,还是舒遥口中一口一个“我是个好人”太具迷惑性,卫珩竟真将他当作个尚且需要引导的晚辈来看待。
他年纪既轻,又自小生活在魔道这个步步险恶的地方,耳闻目睹下养成的作风难免偏执,兴许论道台对他而言是个好去处。
卫珩心想。
论道台上三千大道不一一而述,自可弥补舒遥所修习的以杀证杀之道太过偏执单一的不足。
若要论起论道台和卫珩的渊源,足以追溯到卫珩少年时候。
玄山为道修聚集之地,一贯以来俱是先证道,后习法。
先确立自己修习之道,方修习适合自身之道的法门。
唯独卫珩不一样。
他是以剑立道。
少年时的卫珩一心扑在剑道上面,无论其师尊讲述演练的道法如何精妙绝伦,恐怕也是提不起兴趣的。
扑着扑着便出了问题。
卫珩望着手边一本剑谱的上半边,久久凝眉不语。
一旁他师尊幸灾乐祸:“编写这本剑谱的紫云真人,只留了上半部流传于世,要想习得下半部,须得先拜他为师。”
卫珩道:“我欲前去拜访这位真人。”
他师尊似早早料到他有此一说,不紧不慢接口道:“紫云真人数十年前已死,留下三个亲传徒弟。每个习得后半本剑谱的三分之一精髓,俱认为自己所习方是正宗,与其他同门水火不相容。”
卫珩:“……”
眼见是觅不到后半部剑谱,他索性不钻这个牛角尖,放着打算等自己剑道有成时自行修补,又转而翻看研究另外一本。
他师尊以极其讨打的语气慢悠悠道:“编写这本剑谱的青雷真人,同样只留了半部剑谱为人所知。剩下半部只传授他亲传弟子。”
卫珩已经能预知到事情后来的走势。
果不其然,他师尊微微一笑,自若道:“不同于紫云真人的是,这位青雷真人的弟子更多,光是亲传就足足有五个。”
“这本也不行。”卫珩师尊见他又挑一本,摇头晃脑叹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尽挑些麻烦货色的。”
“编写这本剑谱的白霄真人,倒是一没入土,二无徒弟。但人家明明白白有要求,想跟着他学习剑法,须得立下心血誓奉他为唯一师尊,终身不可行伤害背叛之事。”
卫珩自少时起即是剑道奇才,仙门骄子,顺风顺水修至大乘,未经波折,不知艰难。
那是少年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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