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2)
翌日,朱敏之便领着护卫驾了马车来迎接慕知元父女前往洛京而去。
慕云笙从未出过晋城,见到各地不同风景的山川湖泊,小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朱敏之虽是太监但谈吐之间不卑不亢,进退得宜,再加上他知道不少奇闻异事,更懂得一些药理,云笙与他天南地北的闲聊,一路上倒并不无趣,只有慕知元暗藏心事又不便表露,有时难免烦闷,云笙问起也只推说劳累困乏,叫她不必挂心。
每日晓行夜宿,大约二十来天便可到达洛京,行了七八日,这日黄昏,到了陵江府。
陵江府地处平原,依江傍湖,土肥地沃,年尾接年头谷麦交替,四季无荒,是东夏王朝为数不多的富饶府城。
前一日就听朱敏之说过,陵江鱼宴远近闻名,蒸煮烧炸陵江人样样在行,特别是陵江鱼糕甚是美味,有着食鱼不见鱼的说法,慕云笙极为感兴趣。
朱敏之见她兴致勃勃,笑道:“今晚就住在来福客栈吧,旁边就是鸿德酒楼,全鱼宴在陵江府可谓独占鳌头。”
慕云笙偷眼瞅了一眼慕知元,见他并没有反对之色,喜道:“那敢情好,我倒要看看什么是吃鱼不见鱼。”
朱敏之吩咐侍从安排住宿,为首的叫刘安,得令后便先行进了来福客栈。
慕知元见这些侍从个个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又由皇帝直接调动想应是禁卫无疑。
鸿德酒楼不愧是陵江府最好的酒楼,上下三层,临江而建,画栋飞云匠心独特,极是讲究。鸿德楼的店小二得了刘安的吩咐,直接带着他们一行上了二楼雅间。
行至雅间门前,忽闻得有乐声徐徐而起,慕云笙止步站在廊上,扶栏向下望去,酒楼大堂有老者拉着二胡,一名少女应乐高歌: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焮子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焮子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焮子所说。
二胡苍凉幽邈,少女歌声清亮哀婉,慕云笙平日里读书甚是不用功,不懂诗中之意,惟觉心酸难耐,不禁自语道:“这曲子听得我都想哭了,也不知这歌唱的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朱敏之似乎在回忆什么,目光温润:“是陵江百姓纪念一位贤良之士的诗歌。”
慕云笙好奇的问:“那这个人做了很多好事吗?还有人专门写歌纪念他,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死了。”朱敏之回身进了雅间,慕云笙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曲唱罢,那老者和少女便退了下去。慕云笙总是觉得有些莫名伤感,便也随后进了雅间。
刘安与一干护卫在隔壁雅间另行设了一桌,朱敏之与他们父女二人单开一席,待酒菜上桌,慕云笙不由得感叹全鱼宴果然名不虚传,剁椒蒸鱼头,滑溜鱼片、芙蓉荷花鱼、碧玉河虾、五香熏白鱼、红烧鳊鱼等等,一桌十几种鱼,做法皆不尽相同。
还有那陵江鱼糕切成一片片整齐的方块,背上薄薄的一层蛋液金黄润亮,其余皆白嫩幼滑,云笙拿起筷子赶忙尝了一块,果然是入口即化,清香无比。不由得大为惊奇,问道:“朱公公,这是出自哪里?怎么做的,当真好吃。”
朱敏之给慕知元斟了一杯酒,笑道:“相传是娥皇途经陵江染疾,惟爱食鱼又厌其刺,便结合渔民和自己的厨艺,将鱼去皮去刺后和猪肉、莲子粉剁细混匀蒸制而成。”
慕云笙赞叹道:“娥皇娘娘真是好厨艺。”又咯咯笑道:“朱公公对美味佳肴不仅如数家珍,连来历都这么清楚,看来也是老饕一位了。”
朱敏之淡淡一笑,一杯酒一饮而尽。
慕知元笑斥道:“你这个丫头,倒拿朱公公开起玩笑来了。”
朱敏之浅笑道:“慕姑娘天真浪漫,甚是讨人喜欢,慕先生不必苛责。”朱敏之一直谦和有礼,只是不曾有人发现,自来了陵江,他温言笑语的眼睛里就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悲愤与狠厉。
雅间是由屏风隔开,留了一扇并未合上,一眼望去酒楼上下格局尽收眼底,慕云笙无意中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心下一喜,放下筷子,对慕知元和朱敏之说道:“爹、朱公公,失陪一下,我去去就回。”不等慕知元反对就提步迈出了房间。
端木宗离刚踏进订好的雅间,就听见一个清脆地声音喊道:“端木公子,好巧啊,你也回洛京吗?”回身只见慕云笙倚在彩绘山水屏风旁,笑语晏晏。
端木宗离神情漠然,礼节性的点点头:“慕姑娘。”
他旁边的年轻男子倒是大吃一惊,喊道:“慕云笙!你怎么在这?”
慕云笙瞥他一眼,问道:“端木公子,你怎么和这种下三滥的登徒子在一起,不怕有失身份么?”
柳成舒是柳将军独子,自幼被人奉承惯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他的,当下又羞又气:“你才登徒子呢,大姑娘家的剥男人衣服,也嫌不害臊。”
慕云笙冷冷一笑:“再唧唧歪歪,你信不信我待会还剥了你的衣服让你游街示众。”
柳成舒本还想再讽她几句,只是这丫头鬼灵精怪,指不定又想出了什么歪招对付自己,以她在将军府的做派,柳成舒绝对有理由相信慕云笙做得出来,吓得慌忙闭上了嘴巴。
端木宗离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淡淡的问云笙:“慕姑娘有事么?”
慕云笙见他态度冷淡,一时语噎,刚才被柳成舒一顿大骂,虽说自己占了上风,可思及那天在将军府的情景,想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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