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离别意(2/2)

之后便可脱白挂绿，踏足仕途。

羽子众生除了姜盈枝和沈木婴入学晚些，旁的人起码都学有两年之久，也是时候参与考核了。

他们这一群凤雏麟子的考核也比寻常人难上许多，旁人三项，他们却有整整八项，分为两次来考，一次四门，并且怪招是层出不穷。

此时正是武考的“射”考，场地分为两半，规定是两两一组，一人于一面步射，一人在另一面骑射，两人都要射中红心，骑射的那人再绕过障碍来到步射的场地，将步射之人牵至马上，指导着那人盲射。

这须得两人都有出众的本事，且有着极佳的默契。

羽子众生同窗几年，当然都有交好的友人，虽然国子祭酒雍常十分狡猾，开考前半个时辰才告知他们有这样的规定，但众人很快找到了各自的伙伴，定下了心。

少年两两作伴，在场地边缘商讨着各自的行动。一身雪白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坐在小杌凳上，偶尔冷淡地动一动好看的杏眼。

正是姜盈枝。

婧欢为自家姑娘心急：“他们那边都谈得热火朝天了，姑娘怎么坐着不动呢？”

姜盈枝从她袖口摸出一小包酥糖，无比镇静地取了一颗糖吃。那颗圆鼓鼓的酥糖从她绵白的左脸颊消失，“噗”地又出现在右脸颊上，把小脸撑起一块肉嘟嘟的小团。

她漫不经意地瞥说道：“我连个伙伴都没，急也急不起来。”

婧欢眉一皱，方才有几个少年好心来问过，是姑娘自己婉拒的。她说道：“姑娘不是想早日通过考核么，今日四门若是错过一门，可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补上了。”

姜盈枝只顾着对着自己的膝盖出神，眼皮都不抬一下。

婧欢又是急又是气，姑娘这时候耍什么性子呢，清早来国子学时分明还是信心满满的，还对老爷夫人信誓旦旦地说“必定通过”。此时却没有半点积极，动都不带动的。

不远处的人群卒然爆发出一阵喧哗声，姜盈枝懒洋洋地侧过脸去看，人群恍如一片汪然的江潮，涌作两道汹涌的水流拥向某处，然后又克制地停下步子，只泛起余韵未尽的涟漪。

踏过这江涛而来的是三位骑马的少年郎，皆是神姿高彻，瑶环瑜珥，出奇的俊秀。

除了谢疏、越弦、沈木婴，还能有谁。

婧欢面上一喜：“姑娘……”却只见她家姑娘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子，只用后背对着她。

她绕到姑娘面前去，矮着身子看姑娘，姑娘双手托着面颊，遮住了大半张小脸。

婧欢疑惑地偏了偏脑袋，姑娘这是为何，竟好似有点儿……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