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5/10)
***********************************#。6和一个人过一夜,并不代表你爱他。
那之后,她尝试着与我共行。
而我依然拒绝。
拒绝一个人同行,也不代表你厌恶。
只是惟恐雪花降下的夜晚,拥抱的太紧,会产生相爱错觉。
她放下长发,垂过肩去,面相惨白。
十二日。
晴。
太岁势微,萤惑乃现。
宜远行,忌颂经。
积雪渐化,水聚沙丘。
有个戴着面纱的女人,伏在驼背。
骆驼在饮水,她抚摩它颈上的绒毛。
我于是靠上前,探问她楼兰的去路。
而她说的话,却是我听不懂的。
隔着婆娑的青纱,你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她赤着脚,踝骨系着银铃。
如此灵犀美妙。
担心她会受凉,便给了她一对火石。
离开的时候,她吹了羌笛。
风声送到很远。
十三日。
晴。
天冠降下,宿星当值。
有血光,宜斋戒。
晌午的时候,我见到虞嬖。
她一个人独立在沙丘,动也不动。
相距半里,我已看见是她。
赤灰日照的掩不住绝色刀光。
她穿黑色的衣服,所以天光再强,刀光再艳也照不清她身上的血痕。
她遍体鳞伤,倚刀而立。
喘气如兰,刀尖插进沙屑,鲜血慢慢地延着刀刃弧型渗进黄沙。
一个时辰之前。
七大名捕在二十里外伏击她。
她杀了两人,便开始逃。
「如果剩余的人追来,」她的目光缓缓移向远景:「秀。
你会不会救我?」我并没有应她。
因为沙漠里,你根本找不到花船画舫,更没有红烛罗帐可以隐瞒。
我只是站进原地,形同守望。
雪后的天空,积云都化成降雪,因而没有痕迹。
在我和虞嬖之间,是融水刻划的沟壑。
申时。
日光和媚,有暖意。
捕快并未追来,又或者找不见她。
仙人掌开花的时候,她身上的血止了。
未曾想到,一场雪岚摧不毁它。
她还是孑立,血渍凝在手腕和刀锋。
我开始从身后抱紧她,她颈上和耳根的皮肤似是冰冷。
发鬓厮磨。
两个人都是静凝,不曾动弹。
纵然这式拥抱。
我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记得在私塾念书的时候,我先生说过昙花和仙人掌乃是相同科属。
酉时。
日暮,残阳斜照。
在虞嬖秀发的光泽,只剩一点蓝。
那个伏在驼背的女人经过,骆驼颠簸一步,她脚上的银铃即会叮当作响。
她曾停下来,为我们升起一堆篝火。
她走之后,笛声传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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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虞嬖很多人说爱上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情。
其实不然。
那天林秀树从身后抱紧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身体极轻。
仿似离开他的臂弯即会飞坠。
沙漠,像一座深湖。
荡进其中,忘断来路归途。
我知道,他要找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所希翼,亦是另外一款花香。
但在此刻,他的鼻尖静静抵在我的后颈。
温暖暧昧。
这感觉是熟悉的。
或在从前之前,或在后来以后。
于我命中,无有已时。
秀。
你不知道。
只在垂危的关头,一式拥抱的相伴,胜过飞蛾扑救的壮丽。
这无干冷暖时节,无干白昼漆黑。
这夜,来过一匹骆驼。
有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擦起一堆篝火。
我想过杀她,却没有出刀。
因为我离不开你的拥抱。
我是虞嬖。
我是一个盗贼。
很多人说我是轻功天下第一。
因此身似浮云,心如飞絮。
永照十七年。
十月十三日,戌时三刻。
西风无云,月将满。
我靠在林秀树的臂弯,静默矜持,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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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林秀树月色越浓,篝火就越黯淡。
而她的身体,竟开始一点一点冷却。
沙漠的部族,总有一个传说。
说是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死神的使者会为你升一堆火,映照最后的寿元。
好几次,我想去添柴。
虞嬖却不让我放开。
寒气愈来愈盛,原来沙漠真的好似一座深湖。
月色照在一双修罗刀的漂亮,再眩目,亦是冷清。
我突然想起夜飞蝠,想起梁庭安,想起那些被屠杀的托托尔人;还有枉死的水伯。
这一路的旅程,附加太多的杀戮。
当你以为麻木的时候,即到告别的关头。
笛声响起的时分,湖水也就荡漾。
雪后开花的异象,是否近了楼兰。
守着她,惟恐作成某夜的昙花。
「秀……」她说话的声音很轻。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楼兰。
」转过她的纤弱身形,只一下捧进怀抱。
在她苍白的面色,透出淡蓝。
她仰面寻觅,以为我的目光是她的月光。
想吻她,却僵持对峙。
只在转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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