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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四只火把下站着一条长大大汉,正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他赶忙陪笑道:“原来是张英雄,小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少废话!”张超截口打断了管事的话语:“老爷们这次来所为的就是钱财,你说吧,愿意出多少银的铜的来买你们府中人的x命?若是少了,莫怪老爷x急,冲进来个个一刀两断!”
管事的打了个哆嗦,险些从墙上跌下去,他脑海中突然想起方才岳飞叮嘱的话:“你只管与他绕话,拖延时间则可,等我一箭she杀了贼首便好办了!”想到这里,那管事的深吸了口气,小心的站直身体,喊道:“却不知张英雄要多少钱财才肯罢休,府中钱财有限,不过只要拿得出来,一定不敢推诿!”
“呸,大名鼎鼎的安阳韩家昼锦堂会没钱,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孩童吗?”张超说到这里,拔出腰刀指着角楼上喊道:“我们这次来的弟兄有百人,每人都要两百贯酒水钱,另外还要三成的奉公,若是少了半文,我等就自己进来取,那时莫怪我等手辣!”话音刚落,那张超突然惨叫一声,仰天便倒。
“头领中箭了!”
“有暗箭!”
角楼上那管家正琢磨着该如何应答,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声惨叫,随即便是一片惊呼,心头不由大喜,赶忙俯下身去对下面喊道:“快击鼓叫喊:‘官兵来了’!”
外间的空地上,几个盗匪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张超尸体,一只羽箭从他口中she入后脑贯出,手脚虽然还在抽搐,但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已经没救了。
“大伙上,开了这鸟韩府,给头领报仇!”一名盗匪小头目刚刚拔刀,便只听到嗖的一声响,仰天便倒,一看喉咙上已经多了一只羽箭,喉咙犹自格格的作响,旁人赶忙将其扶起,那汉子用力拔出箭,口中刚刚骂了一声:“贼子!”便一口气接不上来,扭头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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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县尉
“娘的,快把火把弄灭了,里面有弓箭手!”
这时内府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官兵来了!杀贼!”的叫喊声,众盗贼刚刚失了首领,又被这不知从哪里来的神箭she的胆寒,不知府中的虚实,还以为当真有官兵来了,不由得纷纷向外逃去。幸喜倒也无人追杀,众盗匪到了外间收拾了些已经到手的财物布匹,就由那处城墙破损的地方出城去了。
次ri清晨,安阳县衙门。
安阳知县沈恒坐在上首,双目中满是血丝,额头汗水淋漓,倒好似昨晚做了一晚噩梦一宿未眠一般。
“县尊,本官家中昨夜遭遇盗匪,府库之中粮帛被抢掠一空。”韩肖胄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那沈恒赶忙接了上去:“这都是下官失职,府中损失还请郎君报上一二,下官自当补偿!”也难怪那位知县如此,这位韩肖胄自己是京官不提,光是韩氏一族身居要职的就有六七人,随便哪个提上几句,就能让自己一个小小知县翻不了身。
“补偿什么的倒也罢了!我安阳韩氏倒也略有薄产,些许粮帛倒也还补偿的起。”韩肖胄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可是接下来口中吐出的言辞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只是这昼锦堂乃是先祖韩魏公留下的一点遗泽,位处安阳城内,竟然被一群宵小之徒纵火焚烧,弓矢交加,官兵却置若罔闻,最后还得靠本官一个家仆she杀了贼首方才了事,这个说不过去吧?”
“上官教训的是,上官教训的是!”此时那位知县已经是汗出如浆,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前景,前朝重臣修建的家宅被盗匪纵火焚烧、官兵却丝毫不动,自己身为知县一个“守土不靖”的罪名是绝对跑不脱了。他绝望的抬起头,向韩肖胄深揖为礼道:“还请上官指点一条明路,下官感激不尽!”
“县尊何必如此,怎么说韩家也是您治下百姓,当不得,当不得!”韩肖胄起身让开,不受知县的大礼,笑道:“其实只要县尊将那伙盗匪一网打尽,本官自然感激不尽,来人!”说到这里,韩肖胄向外面喊了一声,侍立在外的岳飞便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只托盘。
“此人是我家的田客,姓岳名飞,昨晚便是他she杀了那盗匪头目张超,才保了我一家平安!”韩肖胄指了指托盘上:“这里是五十两纹银,便当做本官出的悬赏花红,用来给将盗匪一网打尽的壮士们买几碗酒喝!”这韩肖胄自小到大一帆风顺,从没受过昨夜那般惊吓,内心深处实在是将那伙盗匪和这个坐视不救的知县恨到了极处,一定要将那些盗匪尽数斩杀,而出了这笔花红,接下来无论他如何给这个知县下黑手也没人怪得了他了。
那沈恒赶忙起身推辞:“悬赏花红是本县的范围,如何敢叫上官破费!”韩肖胄却只做没听到,转身对岳飞下令道:“岳飞,你便留在县尊这里,听候调遣,若是有一个贼人逃脱了,你就莫要回府,不过也莫要让官兵伤害了良民!”
“小人遵命!”岳飞赶忙应道。
“县尊,本官告辞了!”韩肖胄也不待沈恒回答,便转身向外间走去。知县只得行礼如仪恭送。待到那韩肖胄走出院门,沈恒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岳飞和他手中的那五十两纹银,叹了一口气,这哪里是什么花红,分明是悬在自己头顶上随时可能落下的一块大石头呀!
知县沈恒在堂上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下令道:“来人,快将县丞、县尉请到我书房去,说本官有要事商议!”
“是,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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