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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救护了吗?”洛盈心急地问。
“包上了,”米拉仍显得满不在乎而充满笑意,“没事了。”
“你说你,”安卡突然揶揄地插嘴道,“哪次出来不挂点儿彩回去?还记得巴塞罗那热气球那次吗?”
“哈哈,”米拉开心地笑起来,“那能怪我吗?突然下大雨能怪谁!天生倒霉。”
“咱们可是一块摔到地上,怎么就你断了腿呢?”
“你那次在东京不也摔骨折了?”
“那能一样吗?你起飞时赶一次机场地震试试。”
“改天。”米拉说,“改天咱们再去奥林匹斯山飞一回,我一定能比你飞得高。”
“你也就说得轻巧。”安卡回应道,“全太阳系最高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小看我。我早想过了,要把火星都走一遍。水手谷不是还没去过吗?还有贺拉斯大盆地,估计得有这个盆地的一百倍大。”
“行啊。”安卡笑道,“你敢去我就敢去。”
夜幕降临了。洛盈坐在小平台的地上,听安卡和米拉你一言我一语,望着太阳在西山背后隐去最后一丝光芒。她环抱膝盖,轻揉小腿,刚刚下落时磕疼了的腿和膝盖现在开始发痛,神经一松懈,疲倦和疼痛就袭上心来。她看着安卡,安卡说话的时候面含笑意,但一直没停下手里紧张的忙碌。他将挡在洞口的碎石一一刨开,大石头搬不动就迂回着挪开小石头,直到有一个能容人出入的洞口。
这大概是一个风蚀的山洞,比他们下午飞的地方更靠近山谷入口。山壁在这里转向,风路狭窄,气流长期划出强而急的曲线,巨大的岩石之间便形成平稳的空洞。洛盈随安卡进入洞内,漆黑一片,暗弱的星光只透入朦胧的一丝,完全照不到洞内。洛盈顺着墙壁摸索,能摸出曾经人工的痕迹,有墙上的格子,有沿墙环绕一圈的水池,有坍塌损毁的桌椅。墙壁比一般的岩石细致许多,尽管比不上城市建筑光滑,但显然已经经过打磨。
安卡不再和大船通话,为节省电能将远程通讯暂时关闭,开始准备即将到来的夜晚。他将一对刚刚收拢折叠的翅膀重新展开,固定在洞口,做最简单的防护,然后坐下来,开始动手改装设备。
“太暗了,”他尽力将飞行电动机对着星光,“这可怎么办……”
“你要做什么?”
“我想把一只翅膀拆开,连到蓄电池两端,翅膀脉络是很好的导线,可以用作热阻,夜里也能保保温。”
“你会改装电路?”
“不太会。不过好在这飞行器是我们一块儿动手做的,还知道一点儿。”
“那你能想办法改一改这个吗?”
洛盈说着,将飞行防护服外的舞裙脱了下来,交到安卡手里,让他分辨出它的形貌。舞裙原本拿在手里就轻薄如无物,这时在黑夜里更觉得像捧着一团云霞。
“我想,”她解释说,“这好歹是发光材料织的,不知道能不能点亮。”
安卡摸了摸边角,在黑暗中点点头:“我看行。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完踏出洞口,带着一只蓄电池和洛盈的裙子,借着月光俯身尝试。从洞口望出去,安卡单膝蹲在地上,黑色的身体轮廓锐利分明,只有头顶有些微银色的光边。
洛盈忽然觉得很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空气温度大约早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只是她刚才一直紧张着,无暇顾及,这时才发现寒冷早就潜入了。他们都只穿了紧身的太空防护服,没有任何特殊保暖。她猜想山洞外一定更寒冷,安卡的身形又许久不动,开始担心起来,生怕他就这样凝固成一尊黑色的冰雕。
就在她刚想起身去查看的时候,安卡终于重新钻回了山洞。
“好了。”他向她笑笑。
他捧着她的裙子,它在他手里亮着,淡而柔的光晕呈半球型,像一只会发光的贝壳。它的颜色仍然会变化,在他的手中微微流转,随着他小心翼翼的步子一起一伏,舞台上的华美惊艳在黑暗里化为低吟浅唱似的柔和,颜色也显得更加清透了。
安卡将这盏临时的孤灯放在房间中央,两个人借着它淡弱的光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这明显是一间客厅,靠近内墙的一侧有一张只剩下一半的砂岩打磨出的桌子,剥落得只剩一半的墙体还残留有挂衣帽的钉子。倾颓的萧索勾勒出曾经的休养生息。
“好在是在这里,”安卡拍拍墙面,从断层细细观察,“墙体保温仍然有一层,还有辐射防护层。如果真是掉在野外了,还不知道这一夜能不能熬过去。”
“那我们还需要保暖吗?”
“你现在冷吗?”
“有一点。”
“夜里还会冷很多。”安卡说着开始翻动翅膀,“来帮我一下。”
他将两片翅膀展开,翅膀太大,狭小的空间撑不开,展得歪歪扭扭。洛盈起身帮忙,两个人小心地把两张翼片弯成弧形,支在头顶,两端撑在地上,像孤岛上用树叶搭成的棚子。安卡抱来另一只蓄电器,盘膝坐到翼根一侧,将繁复的电路接头重新排布,从翅脉里拆出两股导线,连成简易的环流。过了一会儿,暖棚开始微微发热了,也有些许亮光透过半透明的薄膜和翅脉散逸出来,和孤灯一起照亮漆黑的夜。
安卡环视了一圈,看看没有什么问题了,终于松了口气坐下来。他俩并肩坐在地上,安卡问洛盈还冷不冷,然后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
“我们把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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