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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胳膊,愤愤开口。不是不会说,只是你没给过我机会。猫腻冷冷想着,却没说出来,心情本来就够低落,悲伤也把她原先的锐利磨平,已经失去了和人争辩的兴趣。
不指望有谁能扶自己一把,猫腻忍着痛从地上起来,眼里带着倔强,也是在那个时候,蔚明越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冰冷的眼神锁住猫腻的脸,足足打量了有一分钟,才若有所思地移开。
怎么会。。。如此相象。
再看一眼居高临下的女子,依旧揉着胳膊怒视着绊倒自己的人,絮絮叨叨说着,语气满是埋怨。
白慕斯耐心地打着圆场。
而猫腻把头冷冷偏向一边,一副不肯示弱的模样。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蔚明越收回视线:“算了,别吵了,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到此为此。”
“到此为止?”女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说话的人。
“你也老大不小了,和一个小姑娘计较有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这脾性?”虽然是责备的话,语气却带着宠溺的味道。
白慕斯挑了挑眉,心想蔚明越果然如同外界所说,很在乎这个叫周敏慧的女子。
“走吧。”步伐又开始移动,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客厅口,猫腻视线看着前方,没注意到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更没注意到右侧楼上有人正缓缓走下来。
女子脚下轻轻一带,像是不经意的动作,猫腻只觉得重心失衡,也没做什么挣扎,就这样难堪地趴在了地上。
如果不摔一跤,女子是不会罢休的,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所愿。
这一次忽然没了声音,整个世界莫名寂静下来,猫腻抬起头,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距离自己的面颊只有几厘米。
再往上,是黑色西裤,敞开的西装外套,里面露出白色的衬衫。
男子熟悉的面容依旧英俊,只是比较之前多了一分冷漠,他俯视着趴在自己脚下的女生,蓝色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在看见她迅速发红的眼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猫腻愣愣看着蔚迟,看着他亚麻色的头发,潮水般温柔的眸子,鼻子一酸,泪水立刻涌上来,翻滚在眼眶。
像是一个在黑暗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噩梦,惊醒后发现有人一直紧紧守在自己身旁,从未离开过。
曾经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以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温暖日渐冰冷的心,迷失了方向便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直到你的出现,没有任何预兆,就这样出现在长夜般孤独的生命里。
于是一瞬间有了光,那种迫不及待的感动,就好像找到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连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泪水就这样掉下来了。
终于找到你了。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第十五章05.连温存都不剩,夺走一切
猫腻不敢眨眼,因为一眨眼泪水便会掉下来,所以尽管视线早已模糊,她还是笃定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迟,我已经找到那枚别针了,不在客厅,是掉在我们沙发的细缝里了。”突然出现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梦境,连温存都不剩地夺走一切。
男子愣了愣,像是忽然想起下楼的目地,倏然收回右手,转身看着面容清逸美好的女子从楼上走下来,淡淡道:“兰可找到别针了吗?那便不用再担心了。”
“嗯。”名为兰可的女子回应一个恬美的笑容。然后才发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陌生人,中分的发型,遮住面颊的短发略显凌乱,带着倔强的眼睛似乎有哭过的痕迹,“嗳,她是?”
客厅温暖的灯光已经蔓延到门口,楼梯口薄弱的光芒也落在这个不算宽敞的四方形区域,兰可还站在楼梯最后一个阶梯上,蔚迟虽然站在猫腻面前,却面向她。
几人成三角趋势。
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猫腻还没从那一下缓过神来,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
什么也没抓住,意味着,就这样失去了。
因为你。
她隐藏着嫉恨看向面前叫做兰可的女子。
五官精致,因为眉梢抬起,眼部收尾处微微上扬,是诧异的神情,却做到了如此迷人。
这就是你的未婚妻。
从一出现,就轻易夺走我最后一丝力量的女人。
于是再也撑不下去。
“她是白慕斯的朋友,你们既然下来了,一起过去喝杯茶吧。”周敏慧打破尴尬,讨好般对着兰可道,其实是在间接讨好蔚迟。
兰可怎么会不懂,会心地点头,连蔚明越也帮了一句:“你妈说得对,一起过来吧。”
“我妈只有一个。”冰冷到极点的语气。已经转身的几个人不由回过头来,周明惠的动作明显僵硬,她发现每次蔚迟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自己的噩梦。
果然——“我妈只有一个,已经死了。”
说完再也不去理会那些人的表情,眼底的冷漠还没完全收起,便直接投给猫腻,阖动嘴唇:“跟我走。”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个记忆里对每个人都会毫不吝啬,露出温暖笑容的蔚迟,那个因为完成一幅画,骄傲扬起嘴角的蔚迟,那个补习的时候因为自己不认真,生气地敲自己脑袋,却又无奈揉乱她头发的蔚迟,和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冷漠如斯的人糅合在一起。
如果不是心脏的痛觉太过强烈,猫腻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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