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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么个遥远的大村庄,决定的是周围无数个村庄的命运。万幸的是,在当时官府的不作为便是对百姓最好的作为。因为不作为虽然可怕,但胡作非为更可怕。上级们忙着尔虞我诈,下级则盯紧战况,拨开层层云雾时刻准备站对队伍,放松了对百姓的骚扰,也有不少脑子不好使的在拨云雾的时候拨错了地方,立马被咔嚓的。朝廷如此不幸的混乱局面,实在是苍天有眼,是百姓烧香求佛,祭海神贡龙王得来的幸福局面。
我从小就在村里的私塾和四哥,陈东,阿修在一起念书。私塾先生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很奇怪的人。村人只会打渔,而先生能识文断字。因此在村人看来,当他独伫汪洋风满袖的时候,哪怕可能只是在想今天晚饭吃什么,村人都会觉得此君气宇非凡。大家十分尊重他,丧事喜事都要找他来以示庄重。事实是这家伙经常在席间喝多了乱摸,闲来无事便喜欢拿鞋子拍四哥。但当他拿起书卷的时候,这种威信仍是不可动摇的,我想他不可能只是个落榜的秀才这么简单。
多年前同先生一起来到村子的还有阿修的父亲,他是个铁匠,本是村中的人,后来外出混迹乱世,多年后又回到村中当了村长。于是首先大家打渔的工具得到了升级。一般附近渔民打渔拿的是鱼叉,我们村拿的都是三叉戟。如果对方叉的鱼多我们村人眼红,发生海事纠纷的话,那么三叉戟既能叉鱼,又能叉人。再后来,便有人装备斧头,飞刀出海,不知是打渔还是打劫。
村中和我一起念书的伙伴中,四哥是我们四人中最大的一个,是我们的头儿,比我们所有人都大一岁。我们之所以叫他哥,还因为佩服他做事完全不经过大脑的勇气。有一次四哥被他爹猛揍一顿后带我们跑到山里一个大瀑布下修行。
我目测了一下说,“这水流有点急啊。”还没说完,四哥已经脱了衣服往瀑布下一站,瞬间连同水流一起飞流直下,在我们眼前消失。直到傍晚我们才在下游的河里找到了漂浮的四哥。他醒来后的第一句就说,“他妈的还没站稳就被冲下去了,你小子是不是在背后推我。”
除了阿修,我们三个都是渔民的儿子,乘风驾浪,驰骋大海是我们的本能。
十二岁那年,四哥冒着被他爹扔海里变鱼人,再也不能上岸的风险偷偷开着他爹的帆船带我们出海。村里大多是渔船,唯有少数几艘帆船,所以帆船的维修非常不便,很不巧这船刚好年久失修。
初次出航,四哥和陈东举着桨无比兴奋地拼命划。过了好久,四哥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是在后退。”阿修说,“没有,可能是不盯着桨太久划晕了。”陈东说,“不对,我也觉得越划越倒退。”阿修说,“你以为我们是龙虾呢。”陈东说,“不对不对,但我觉得是在原地打转。”
我说我们一直都在前进,只是你们两个划反了,逆风划桨。他们三个抬头,看看站在桅杆上的我,思考了片刻。四哥开口说,“笨蛋阿修你这个领航员是怎么当得,害我们再白费力。”阿修说,“是你们节奏太快,超过我口令了。”
船行驶到村口,有一座村子通往外面的桥。这座桥离海面非常之高,桥本身很长,像一条长廊。桥的下面,高高悬挂着三具风干多年的尸体。四哥手指着说,“看,那是谁家的咸鱼干,晾晒在这儿呢?”
陈东推倒四哥说,“去你大爷的咸鱼干,那是我二爷!”
四哥问,“你二爷怎么上去的。”
陈东说道,“吊上去的,官府说他是海盗,绞死的。”
听完,我们抬头仰望。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盗,三个已经和咸鱼混为一谈的海盗。
在仰望中,咸鱼已在我们身后远去,过了长桥,就正式使出港湾进入大海。我们面前豁然开朗。潮汐拍岸的声音伴随着溅起的海水,和着我们的船一起和波浪一起晃荡。眼前是无限宽广一望无际,不着边际的海面。视线的尽头是天地合一的地平线。我扶着桅杆跨步站开,桅杆上的旗帜迎风飘扬。岸边的青山绿树愈来愈远,和天空混为一块,前方一条巨大的海豚鱼跃水面,身后夕阳连同周围的云彩熠熠生辉。
“莫飞,情况怎么样?”
“棒极了。”
“棒你妹,快给我下来。”
“我低头一看,只见他们三个正弯着腰不断地向外泼水。”
“船漏了快下来帮忙。”
我跳下桅杆,船又是一晃,晃得四哥翻进海里。
阿修说,“这破船漏了,你快来这把洞堵上。”我跑过去用大脚趾一捅,踩出一个更大的洞。还没等我们判断出状况,船便已经沉了一半。我们面面相觑,我问怎么办。这时海水已经没到嘴巴里,大家还没听清楚咕噜一声,就已经在水中游泳。
这次不成功的航海探险活动以我们四个游回岸边告终。四哥他爹知道帆船已经葬身海底后,差点让四哥也葬身海底。
自从游回岸边后,我们得出结论,要出海,首先要一艘可靠的船。因此陈东开始天天研究设计,声称要造一艘比村子里所有的渔船叠起来还要大的船。又过了几天他说他快要设计出一种可以潜水的船,而且精妙之处在于,这船潜入水中后,还能再次回到水面上。
但陈东的设想仅限于在他大脑中展示,因为先生只教山水画,陈东又不是无师自通的料,所以他不会画立体图,再复杂的设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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