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金屋藏娇(1/2)
林又香在醉月楼是不存在的,因为醉月楼的名牌上一直没有她,但是她一直住在这里,她的侧院里。
她不接客,不是娼妓,她也不表演,不是伶人。
可林又香还是贱民,她没有户籍,她只是个商品。
主人一直留着她,养着她,命她招呼贵客,饮酒作乐,弹唱歌赋,予取予求,只要是贵客想要的,林又香都惟命是从。如果被打,被折磨,她就忍着,陪着笑,她不敢哭,她怕她一哭,主人就会厌恶她,她怕会被卖给别人。她在这里,至少吃穿不愁,去了别处,只会更惨。
乌兰从正院里过来找她,林又香知道主人一定又有贵客临门。但是这一次不同,主人不要她弹琴歌舞,主人说,要把客人留下。
林又香有一副好皮囊,上佳的姿色,醉人的气质;虽说乌兰也有一副好皮囊,但乌兰毕竟是个胡姬,她成不了林又香,她就算通晓诗书,别人也不会和她吟诗作对。
这是林又香的优势,鬼葬考虑周到,他知道那帮达官贵客,喜欢附庸风雅,所以他让林又香编了一个故事,他让她谎称她是落魄的士族之女;但只有林又香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个小贩的闺女。
家里欠了债,她就去还。
鬼葬最后又请零叶喝了一杯,零叶已有些微醺,他和乌兰离开正院的时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零叶并不如他表面看起来的,沉着冷静,游刃有余,他也是人,他也只是个少年,他甚至比陈还要年轻几岁,零叶也会焦虑,也会害怕。
鬼葬对零叶的个人感情,正在影响他对陈的计划,虽然他指派陈奔赴大刀门窃取宝玉,明面上是要对付李林甫,但实则,鬼葬根本不在乎陈是否成功,是否失败,陈的生或死,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鬼葬已决定要把零叶放在首要,他想亲自试试零叶的武功,他已觉得他找到了他棋局中最重要的棋子,他已可以下出最出其不意的一局。
但鬼葬还没有忘记上星,他要想到法子,先瞒过上星。
乌兰还是很害怕零叶,临了把他送进房里,乌兰面对着林又香过来给他见礼,她首次对林又香感到了报复性的快感,她直觉零叶这般凶狠之人,必将难以处之;她觉得上天对她还不算太差,至少今夜,乌兰不必嫉妒那个女人的美貌和出身,也不必嫉妒她住在主人的侧院里,除了陪伴贵客,什么都不用做。
她笑了,相当愉悦。
零叶安顿,洗澡水烧好,林又香要伺候他梳洗;他不好拒绝,零叶怕会无意间得罪鬼葬。但他身体上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他未经男女之事,林又香的亲昵触碰使零叶紧张,他的身体暴露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零叶紧握拳头,难掩僵硬和赧然。
但是林又香已芳年二十有二,她已伺候过很多人,她十五岁即被老鸨教导着伺候男人;她看着零叶握紧的拳头,林又香知道他在紧张,所以,她和善的笑了,林又香猜测着,她想零叶还是个孩子。
她即把他当做孩子。
于是林又香一开口,她说,“公子家乡何处?明日一早,又香好让厨子,备些公子的家乡美食!”
林又香声音极轻软,温水热气里,一言一字平缓清晰,接着道,“倘若现下公子饿了,又香也可去唤些清淡小菜!不过请公子莫怪又香多嘴,公子先前已饮过烈酒,晚间不易多饮,还请珍重身体!若需要,又香也可去熬些绿豆汤饮,绿豆汤解酒气,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林又香对零叶关怀备至,这些话的,她对谁都是动情的,因林又香知道,只有她自己动了情,别人才会对她动情,女人是天生的戏子,她尤为擅长演绎各色女性。林又香看着零叶纵横遍布全身的大小伤疤,她就对他就疼得入骨三分,她说,“公子”,她把这称呼用的恭敬爱怜,却毫无谄媚之色。
林又香的话语还在零叶耳边,她的熏香味道已被热气高涨,越来越浓,林又香的手有轻有重,这让零叶心慌,零叶从没怕过豺狼猛虎,此刻面对一个女人,他却头一遭想要逃。
零叶的本能**在折磨他,他对自己的这份感官还有些摸不清,道不明;但他已觉得自己在逐渐失去控制,零叶的情绪在临界边缘,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然后,他就听林又香又唤他公子,那一句公子跟着还未道完。零叶已忽然闭上眼,丹田里生生不息。
接着,林又香的声音,就被屏蔽开去,零叶耳根清净,他又睁开眼,他的五感逐渐远去,情绪已骤然回收,零叶看着林又香娇柔的脸,他故意伸手去爱抚,惊动林又香撇眉羞红脸,微笑上颜。
但此刻,零叶心无动摇,他的身体是热的,心却冰冷,大脑尤其清醒。
吹灯裹被,零叶安枕,林又香就守在榻前。
如果零叶问她,为何不去入睡?她便说“这不合礼制”,林又香已想好说辞,像个恪守典范的仕女。
但零叶刀埋枕下,他闭上眼,他不在乎林又香怎么想,他也不在乎她打算怎么做。
零叶一夜好眠,他把林又香的欲拒还迎排诸脑后。
林又香就真的在他榻前守了一夜,忐忑难熬的一夜。
明日要如何向主人交代?难道她要像个娼妇,主动索要一夜**?不行,那不是林又香的戏码,那只会令她贱价。
如果零叶只是个好色之徒,那么此夜她可不留,得不到的对男人来说才是最好;可是零叶明显还是个孩子,如果零叶得不到她,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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