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提防(1/2)
会用枪的人都知道,持续把手指搭在扳机上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情。因为现实情况瞬息万变,而人的下意识反应却比大脑运作的速度更快。当受到意料之外的外界刺激时,没有经验的人很容易误触扳机。
苏霍伊扣上了扳机,是因为他认为这个等待的时间不会持续太长,那个让他可以举枪射击的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而在屋子之外的遥远处,有另一个人正同样将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只不过,她将这个状态保持了一个小时。
南宫茜的左眼凑在目镜上,除了那些实在看不到的死角以外,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人的周围。她该感谢那栋平房的构造,那两个窗子就像专门是为她而设似的,即便隔开了这么远的距离,她依然可以光靠观察就掌握了屋内形势的大部分发展。
然而此时,她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了。
“项南星那家伙可能对枪械了解有限。”她担忧地说,“对方这一下明显耍了手段,虽然把弹匣退出来交给他保管,但实际上那把枪已经上膛了,随时都可以击发。”
她的枪口稍稍偏过了一点,指向了苏霍伊的头。
“现在形势很明显了,五个指示灯亮了三个,刚好和死掉的人数相对应上。这说明第二关的逻辑就是如此,六个游戏者最终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而且现在他们也大都意识到这一点了,并且还有时间的压力在,留给他们的选项其实只有一个。”
她说:“或许这个房间里真的有除了杀人以外的谜题在,或许手枪真的是有其他作用,但在这些指示灯的提示以及逐渐耗尽的时限压力下,杀掉另外两人无疑是更加直接而且更加快捷的决定,苏霍伊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武器,他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你就要在他打算动手之前抢先出手,把他干掉,对吗?”
秋半夏站在旁边偏过头冷冷看了她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绝对有这个能力,倒不如说南宫家的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才可笑。”她说,“但我必须提醒你,此时你已经不属于那个游戏了,如果你真的出手,那你就是干涉游戏进程,我身为主持人,必须将你这个会导致游戏不公的因素排除掉。”
她就那样站着,将眼睛重新贴回到望远镜上,轻轻巧巧地说完了以上的话。这过程中她连手都没有抬起,更别说摆出什么格斗的起手式了。然而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沈灵霜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住,巨大的重力直接压在了肩膀上,全身乏力,连抬一抬手指头都觉得费劲。
这是她经历了大量生死关头的战斗才能培养出来的战场本能,而它在这一刻成为了锁住她手脚的枷锁——它在告诉她,一旦有所动作,立刻就会被击溃。
只是站在旁边受到波及的沈灵霜都如此了,身为对方直接目标的南宫茜自然也不会好受。靠着二十年锻炼下来的成果,她依然能够维持着狙击的姿态不变,甚至连虚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也没有丝毫的颤动,仿佛被焊死在上面似的。然而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在这一刻,南宫茜额头上忽然多处了几滴汗水,脖子后面的皮肤也没来由地涌出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你可以试试谁出手比较快。”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虽然在这种距离下对上主持人绝无胜算,但她也同时知道,光有想法并不能构成对规则的破坏,秋半夏要想对她作些什么,只能在她干涉游戏的瞬间出手,或者在那以后。
换句话说,只要她的手型能够在这样的压力下稳住而不崩溃,秋半夏几乎是不可能阻止她射出这一发子弹的,只能时候制裁。
而秋半夏当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非要这样做的话,我也只能随你。”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而项南星也不见得就像你以为的那样,对枪械一无所知。”
她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屋子里的情况,幽幽地说:“你看他跟在苏霍伊后面的那个距离,正好是一只手臂的长度,随时都可以抬手控制住对方的行动。双方走路的步点也几乎是完全咬合的,苏霍伊只要有一点动静,他在那之前就能察觉。”
“依我看,他才不是被骗了,只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卖个破绽,在等待对方先出手。比起拖着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正面战斗中压制住对手,还不如让对方麻痹大意,利用防守反击一击致胜来得有把握。”
“啊!真的!”
沈灵霜也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她和秋半夏一样都靠着望远镜观察屋子里的动静,论起视野来说比通过狙击目镜观察的南宫茜更大,按理说也应该看得更准。然而直到秋半夏点破时她才注意到这些细节,此时在惊叹之余,也有不由得有些羞愧。
“你也不用因此感到羞愧。”
秋半夏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情:“我能发现这些细节,只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预设的情况,换句话说就是先有答案再去找证据。这不是正道,也没什么好羡慕或模仿的。”
“秋姐姐你对项南星这么了解,知道他一定会发现?”沈灵霜还是羡慕地问道。
秋半夏摇了摇头。
“不,我对他的了解很有限。只不过……”
她神色凝重地说:“相比之下,我比较了解不在场的那个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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