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情(1/2)
他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身上的伤口灼痛不已,整个人都好似被放在火上炙烤,身上的水分寸寸蒸发,喉间干涩,让他痛苦不堪。
直到有一双柔荑,动作十分轻柔的替他擦药,指尖落在身上,冰冰凉凉的,让他有了一丝清醒。
之后的悉心照顾,也慢慢的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本以为,能那样对自己的,应当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女子,谁知这个人,竟然是舒月吗?
沈君兮身边的那个姑娘?三言两句都和自己不对付,从不容许自己说沈君兮半点不好的那个医女?
云展眉头一皱,那么温柔,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啊。
他微微偏头看了看四周,除了舒月在这里,将从他额头上取下来的白布扔进了水盆里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了。
舒月似乎心里有事,也不觉得这样有多不好意思,唤人进来将水盆和早已凉透的点心端走,再给云展做一份清粥。
眼前的女子淡然自若,将一切吩咐的井井有条,哪里像是一个宫女。
也是啊,她本来就是女官,不是什么奴婢,奴婢的称呼,是自己给她的。
云展咧嘴一笑,那还是北辰修去安义县救沈摄时,自己看到他身边跟了个女子,是沈君兮的人,又听闻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懂医术,心有不满,说她不过一个奴婢能懂什么。
就此被舒月记住。
而云展对沈君兮的不满,已然是刻在心底的。
当着北辰修的面,他不敢说什么,背过他却一直说沈君兮是个自私的女人,在利用自家王爷的感情。
舒月那个时候,对沈君兮本来就有些心疼,也知道沈君兮的凄楚和无奈,再加上云展之前得罪过自己,自然少不了和他争辩几句。
云展脑回路简单,经常被舒月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气的跳脚,两人十分不对盘。
而舒月本是个淡然如水,十分温柔的女子,却不知为何总是不想给云展好脸色。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两人哪里是互相看不顺眼,不过都是对方特殊的存在罢了。北辰修看的透彻分明,自然不会去管这两人。
导致矛盾越闹越大,舒月回了沈君兮身边后,再不想理会云展。
在她眼中这个男人真的是顽固的可以,任她怎么说都不相信沈君兮的苦衷,一意孤行,冥顽不化,干脆就让他那么无脑下去好了。
而云展没了舒月在一旁冷嘲热讽,还喜欢自己去找不痛快,只是舒月不理他罢了。
北辰修和沈君兮在一起的时间也长些,舒月和云展感情也日渐升温。
直到北辰修被定罪,两人决裂,云展也再没了去找舒月的借口。
谁知再见,却是这般模样。
这个姑娘,倒是心地善良。云展心底一软,接受了自己被照顾这么久的事实,并打算好好给舒月道个谢,却半天没有开口。
舒月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和他开玩笑的闲情逸致。
她是最清楚云展伤势的,若是再过几日,他能走能动了,却发现自己再提不起剑,又会是如何一番光景?
她不敢去想,却也不想瞒着云展。
她在思考,如何以一个最合适的方式,将这件事说出来。
半晌后,云展还在那里扭捏,舒月淡淡道:“你这几日,感觉如何了?”
她难得的出言关心自己,倒是让云展怔了怔,方才笑道:“皮外伤罢了,习武之人,不打紧的。”
言罢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有些奇怪的抬起右手,又颓然落下。“就是这里有一刀似乎砍得深了点,你们都替我包好了,应该很快就能痊愈吧。”
舒月不忍心打破他的期许。
可是,总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等到有一天自己发现,然后濒临崩溃。
话在唇边顿了半晌,还是落了下来,“你的右手受了重创,经脉断了,就算能治好,可以正常生活,也不能再用剑了。”
舒月的话很简洁明了,没有任何委婉的成分在里面,云展闻言,一下愣在了那里。
他丹田处内力运转了一周,一直到四肢,终于在右手手腕处收到了阻滞。
他渐渐明白,舒月的话,是真的。
他用完好的左手撑着靠在床上,右手渐渐握拳,又无力的松开。额上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使不上劲。
云展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正想再用力握紧,却忽然被舒月握住。
女子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心疼,“不要再试了,这样只会让你伤情加重。”
“你不明白——”云展声音徒然拔高,“我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侍卫,我的职责,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王爷周全,我若是不能用剑……和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冷静点。”舒月还在柔声劝慰,却见云展眸色一红,打掉了她的手,怔怔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不是还在气我说太后,你才骗我……”
舒月只觉鼻间一阵酸涩,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云展疯了似的握拳砸向了床榻,却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只能让腕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浸染了白布。
舒月急忙将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想替他处理,却又被一把甩开。
“你帮我做什么,我以后再不能用剑了,不能保护王爷了,我还要这只手,要这条命做什么?”云展有些语无伦次,他从小到大的信仰就是护北辰修周全,如今他的坚持,似乎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舒月气急,手足无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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