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旅馆(1/2)
广告上的地址是一个胡同里,位置倒是很好找。
问题是,苏笛没有看见旅馆。
一眼看去,整个胡同都没有旅馆的标识。
在这座大都市,胡同本身就是非常稀缺的存在。在市中心的胡同更是多用于商业,即使在巷子深处的店铺也会尽量在胡同口就给出标识。
但苏笛在胡同口徘徊很久,没看到广告上的旅馆。
胡同不宽,不太好停车,苏笛勉强将车停在一个角落里,下车挨个门牌号仔细寻找。
在巷子深处,一个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木质的老房子墙边,掩藏着一个红色的电话亭。
一人多高的长方形盒子,磨砂玻璃窗格,看不清里面的样子,顶部凸起一盏四角小灯。
这种欧式的电话亭嵌入古色古香的巷子背景中,显得非常不协调,那抹红色也在青色的大背景色中非常扎眼。
苏笛刹那间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她只是觉得这个电话亭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些年红色电话亭简直成了她的梦魇,忘不掉,又想不起来。
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门上,发现这熟悉的感觉原来来自这个门——就是她梦里的一直推不开的门!
只是这一次,她终于发现了为什么梦里那么多次都推不开。
因为根本就没有门。
门只是虚拟的界面,推上去,什么都没有。
但看上去,依然是门开了,还出现了一个输入界面。
苏笛输入了脑海中的电话号码,输入完毕,周围好像地震了一样。
等到她站稳,发现自己置身于宽敞的大堂,装饰得颇具现代气息,电脑、吧台、酒,酒杯……应有尽有。
电话亭旅馆,还有外面高科技的电梯,嗯,这个创意非常好。
吧台后坐着一个男子。
深邃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的冰蓝色眸子,两条粗大的眉毛,微微打卷的头发,瘦削的身材,看上去30到40岁之间。
但最令苏笛诧异的不是这个人的长相,而是气质。
作为采访记者,她见过气质各异的受访者,学术气的,江湖气的,甚至痞子气的,有威严的、有慈祥的,有温柔的,有凌厉的,也有猥琐的。
但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苏笛从没感受过的,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
如果非要用语言来形容,就是神秘。
对,就是神秘。
好像从童话的古堡,从传说的高塔,从故事的远方走来的人。似乎有过非常多的经历,有着非常长的历史。
但这种神秘并不是那种令人有距离感的,令人生畏的神秘。
如果说恐惧源于未知,眼前这个神秘气质的男人,虽然对于苏笛是未知的,但苏笛却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有种亲切感,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或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苏笛眨眨眼,这种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从重男轻女家庭长大的她,即使对自己的亲弟弟也只有厌恶,对父母更是避之不及,否则也不会跑到这么远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再苦再累也不回去。
“先生。”苏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明明很平常的称呼,在这个男子面前说出口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叫得很顺口,像一个老朋友的名字一样。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苏笛傻傻地问。
瘦高男子挑了挑眉毛,并没有回答,苏笛有些不好意思,难道是潜意识中的自己认为昨天晚上受了天大的委屈,对着一个陌生人都能产生亲切感么?
她摸了摸耳后,局促地说“嗯,你好,我是来住宿的。”
“住宿?”中年男子似乎对苏笛的来意很是诧异。
对呀,苏笛点了点头,“还有房间么,我是来住宿的,刚打过电话。”
旅馆?
男人忽然自嘲地笑了,“哈哈哈,旅馆。”
见苏笛楞在那里,男人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旅馆就旅馆吧。”
苏笛拿出身份证,递给老板。
男人似乎有些不习惯,看着苏笛的身份证并没有接过来,苏笛有点尴尬地放在吧台上,问,“今天还有房间么?”
男人还是没作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苏笛开始在瞌睡虫和对男子的异常举动的预警之间犹豫。
终于,还是瞌睡虫上脑,苏笛有点熬不住了,扬了扬手里的身份证,“我要住宿,有房间的话先给我钥匙吧,困死了,身份证放在这里,你慢慢登记。”
见男子还愣在那里,苏笛摊手:钥匙呢?房卡?
中年男子犹豫着,“没有什么钥匙,或者房卡。”
“这么粗犷。”
已经困疯了的苏笛吐槽了一句,熟门熟路地走进隔壁一间卧室,在宽敞的大床上倒头入睡了。
等到一切沉寂下来,吧台后的男子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明信片,陷入了沉思。
门外巷子里,送人晚归的司机将车开进胡同,愕然发现平素熟悉的位置上停了车。
司机很是疑惑,在这个老巷子里,街坊邻居都认识,也都有固定的车位,从不会有外人把车停错。何况他去机场前的一个小时早已入夜,车周围都是已经拆迁无人的店铺,哪里会有人半夜来这呢?
旅馆的床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比出租屋的床舒服太多了。而且旅馆的隔音相当好,与世隔绝一样。
苏笛睡得很踏实,睡了足够长的时间,长到她觉得即使是周末也睡不到这么久。直到怕耽误了采访才翻身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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