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危境(1/2)
屋内,早在一旁静候已久的小四忍不住踏步上前。“太子殿下你……”
等小四走到一念身边时,捏着一念脸蛋的手已经被主人收回,这手的主人说:“你是金菡钰”。
轻轻淡淡的语调,听不出是问是否还是肯定,再配以说话人恬适的神态,吓得一念心口漏了一拍。
如果帝昰没有说“你是金菡钰”,单看他一脸云淡风轻的姿态,一念倒真要质疑自己方才的肯定。
现在他这般做派,分明就没打算在她跟前装孙子扮无能。
小四说过,在帝昰还是安王时,最爱做的便是游山玩水周游各国。难道,他曾在东秦见过金菡钰?
想起躺在床榻上的那个女子,一念微微一笑,佯作不解,“太子殿下这话说的,菡钰听着真怪?”
见过又怎样!远的不说,单说近的,金菡钰已经因病被封脉昏睡两年多,算来算去,就算帝昰见过金菡钰,再或者他曾突破皇家层层守卫和金菡钰有过交谈,那也是两年多前的事。
现在已时过两年多,人嘛,是会变的。记忆,是会模糊的。
再者说她这张与金菡钰几乎一样的脸,可是最好的‘防伪’。
片刻过去,帝昰依然保持着他那温恬模样,眸光淡淡的凝着一念。而一念也神色自若的迎着帝昰的目光,浅笑倩兮。
要比定力么?哼,她奉陪就是。
正当一念将精神力暗暗提上,准备跟帝昰‘瞪眼’到底时,她的对手却丢下淡淡一句“婚服新妆,一刻钟”,不等一念应答便转身走远。
一念不明所以,欲追上去询问话的意思,一抬脚,狠狠踢在墙上,撞上大拇指,钻心的疼。
这家伙现如今也亏得是个太子,居然耐着性子陪她站在窗口谈话……该死的!害的她忘了她还站在窗口。呜,疼~。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
“娘娘还是请快些更衣吧。”略显尖细的嗓音从方才帝昰所站的位置传来。
顾不得脚趾头那难以言喻的微妙痛楚,一念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男子,微微躬着腰身站在哪里,神色不卑不亢的笑望着她。
虽是太监装扮,不过较之于其他太监,这位公公的衣着妆容以及处世态度明显是有品级在身,又是跟在帝昰身边伺候……一念恭敬问道:“菡钰不明,还请公公言明。”
“公主客气,奴才不敢当。”太监将微躬的腰身又俯低了些许,“不过是循礼,薛侧妃……过会儿就来拜见太子妃娘娘罢了。”
*
屋外,天边连余辉都寻不得半点踪迹。屋内,早已点上通透烛火照耀。
此时距离帝昰离开,已有两个多时辰,可匆匆忙忙换回婚服新妆的一念,仍旧不敢懈怠的乖乖坐在婚床上,等候。
之前等的是一双新人,现在等的是……一抹红影走进新房,步履悠哉的行至桌前坐下,提壶倒茶,嘴中碎念骂咧。
“能嫁皇家的女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这个姓薛的,丫根本就是故意使坏,故意折腾我家主子你。
“说什么身子突然不爽,这场见礼还请主子你海涵,免了吧。哼!免就免了吧,居然还忘了遣人来告知主子你一声,害的主子你白白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啊呸!什么个玩意儿,玩什么心眼呢,身子早不爽晚不爽,偏偏这个时候不爽,真当你我都是傻子啊。还有那什么太子,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子你说,那姓薛的故意忘了就算了,他居然也忘了!依我看,他这分明就是故意惯着那姓薛的,不然这么久的时间,用得着我们自己找上门去问么!”
打从小三进门便瘫软身子躺倒在床上的一念挥挥手,“行了行了小三,毕竟是你家‘公主殿下’半路冒出来占了她的位置,几日前又失了手,她总得在一处地儿找回点场面不是。”
从皇权出发,一国公主就算嫁的是一国太子,本也不该在同一日迎娶另一个女子,可这事偏偏还就发生在她这位‘公主’身上。
因为在帝昰被立为新太子的次日,帝政烨在文武百官前,钦点薛礼曦为新太子妃。所以,薛礼曦憎恨‘她’是应当的,这一招下马威‘她’吃的也不算冤。
只不过一念打从一开始就认为薛礼曦和帝昰行礼后就不会再放帝昰到她这边来,所以她才无所顾忌的早早卸妆更衣……想来薛礼曦之后之所以会身子不爽,是从帝昰嘴中听闻她这位‘姐姐’压根就没有正装以待的等着她这个同日进门的妹妹。
又或者说,薛礼曦原本打算的下马威,就是让她乖乖空等候。
“场面!哼。”手握茶盏往桌面狠狠一拍,小三眉眼俱冷,“单凭几日前的事,我不要她的命,就算是她祖上焚高香了。”
“说到这个。”一直安静坐着的小四,起身走到婚床前,将瘫软在床的一念扶拉起。“主子你说,另两批刺客,会是受谁指使?”
另两批刺客……除了第一批刺客踪迹太过明显,后两批刺客的背后人是谁,一念一时还真没有头绪。
不是她蠢笨,而是她新任‘夫婿’的处境,太糟糕。
大商帝家皇朝,建元至今已有两百多年,帝王更迭十数代。论到这十数个帝王的文治武功,除却建国帝元祖外,便要数当朝宣德帝,帝政烨为之最。
且不论其治国之能,单说其登基之初的那一场御驾亲征……能将一国倾覆侵吞之人,其智之睿,其才之能,不得不令人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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