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癫狂(1/2)
最近这两个多月以来,京城屡遭剧变,先是摄政王多尔衮死了个不明不白,紧接着英亲王突然发现了鳌拜“图谋不轨”的证据,打了个不亦乐乎。
还不等人们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豪格突然就竖起了“奉天平乱”的旗号带着军队往回跑。
紧接着朝廷就宣布豪格是率部反叛,是大清国的逆贼,再然后就派平西王吴三桂去平乱了。
按照人们最朴素最单纯的想法,不管怎么说豪格都是皇室宗亲,是自己人呐,就算大清国真的有什么叛乱,那叛贼也一定是吴三桂才对。
为何身为宗室的豪格就成了反贼了呢?
又为何让吴三桂这个外人去打自己人?
老百姓们完全看不懂了,却本能的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大清国肯定是出事儿了,世道又要乱起来了。
人们就好像嗅到了暴风雨气息的蚂蚁,京城中弥漫着惶惶不安的情绪,市井之间不仅没有因此而萧条,反而透着一种近乎于病态的繁荣。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明昔是何年的心理作用下,大多数选择了“鸵鸟”心态,对越来越恶化的局势视而不见,反而抱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心思”抓紧时间享乐,纵情声色犬马流连于青楼酒肆之间,就好像是不赶紧花完家的那点积蓄明天就没有机会了一样。
这一点,在旗人的身上体现的尤其明显,甚至还有不少旗人正在以“挥泪大甩卖”的方式疯狂抛售田地、房舍、店铺等不动产。
这些东西根本带不走,只能贱卖了换做能够随时带走的金银钱财。
这大清国的江山已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刻,摇摇欲坠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熄火塌架,还是早作准备的好,有了这么多的银钱财物,就算是大清国真的完蛋了,也可以到关外继续享福!
相较于下层的惶恐情绪,大清高层则只能用苦苦支撑来形容了。
自从吴三桂卷走了朝廷的最后一点儿家底之后,果然就率部出征了,但却极不顺利。
吴三桂走的比乌龟还要慢,一路上磨磨蹭蹭,光是到居庸关这么一点距离,就走了整整十一天。
好不容易才在那边驻扎下来,又没完没了的索要钱粮供给。
所有人的都看的很明白,吴三桂这是在趁机敲诈,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勒紧裤腰带想方设法的满足他。
到了上个月月底的时候,吴三桂又开口了,这一次他向朝廷索要四万六千石军粮,十二万“伙菜银子”,并箭矢十四万支,甲胄两千四百套。
如此没完没了的“敲诈勒索”,终于彻底击破了朝廷所能够忍受的极限,经过太后和代善、济尔哈朗等人的商议之后,一致认为不能继续纵容吴三桂,而是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征发近五千旗丁,组成一支临时的军队,同时调岳托甩西大营的七千多人马,去“协防”居庸关,其实就是为了监督、促使吴三桂尽快和豪格开战。
这已是大清朝廷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机动兵力了。
不用说,这一手还真的效果显著立竿见影,岳托带着军队过去之后没过多久,奉命平乱的吴三桂就和同样打着平乱旗号的豪格展开了一场激战。
捏着刚刚送过来的战报,素来“从容不迫”的太后已气的浑身颤抖,早已说不出话来了。
战报一共有两份,分别出自岳托和吴三桂之手。
岳托的那一份,把吴三桂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这位身负朝廷平乱重任的平西王把他给卖了,坐视西大营受到豪格的猛烈攻击而按兵不动,分明就是和豪格暗通款曲。
西大营本就是治安性质的军队,打不过豪格精锐的野战军本就在意料之中,派过去不过是为了督促吴三桂,让他卖点力气去打豪格,本质上就是督战队的意思。
想不到的是,吴三桂直接就把岳托的西大营给卖了。
此一战,西大营死伤近半,早已溃不成军,岳托正在率领残兵败将急匆匆的往回跑。
豪格率领几万大军正在他的身后穷追猛打,很快就要打到京城来了。
吴三桂的那份战报写的非常委婉,却根本不提任何和战争有关的字眼儿,而是用非常恳切的言辞表示:肃亲王豪格本是太宗文皇帝的长子,又是大清国的柱石之臣。
朝廷罢了他的爵位,把他当做反贼,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误会。
为了大清国考虑,吴三桂愿意充当和事佬调停此事,好让朝廷和肃亲王化干戈为玉帛,消除误会重修旧好,共同扶保大清国的社稷江山,再造大清的太平盛世。
爱新觉罗家的争斗,却要吴三桂这个外人来调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再也顾不得仪态和气度,布木布泰象个泼妇一样用非常尖锐的声音破口大骂:“无耻至极!无耻至极!”
“我早就看出吴三桂不可靠,当初太后却一意要启用他,却弄出这么一个局面,怪得谁来?”济尔哈朗很不满意的嘟囔着:“当初我就说不要用吴三桂,你们是怎么说?”
“怪我?”
济尔哈朗的抱怨让布木布泰愈发火冒三丈,继续用更加尖锐的声音大叫着:“豪格反了,阿济格也反了,不用吴三桂还能用谁?现在可好,反而怪起我来了。这大清国若是亡了,是不是也得推到我们孤儿寡母的头上?让我们母子做这个千古罪人?你郑亲王是辅政大臣啊,你做过什么?就会说说风凉话的指摘么?”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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