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七章 以命相搏(1/2)

史阿见小元受王乔劫持，因为焦急，也因为担心，还需顾及不误伤小元，剑法愈发散乱，频频露出破绽。王乔终于找准空挡，一刀刺中了史阿右肩。

“啊呀！”史阿一声痛呼，虽然吃痛，但史阿还是没丢掉剑。可肩膀被刺穿，环首刀的刀身还夹在肩胛骨里面，想抬剑击退王乔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了，只能左手紧紧握住王乔的刀背，不让刀插得更深。

“呜哇哇……”见史阿为了救自己受伤，吓傻了的小元顿时反应了过来，大哭起来。他握住王乔的左手，朝着虎口一口咬了下去。王乔吃痛，怒骂一声：“小鬼找死！”振臂一抖，将小元甩到了一边。

“小元！”史阿见小元被甩在了一边，瘫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悲急中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几乎就要将插进右肩里的刀拔了出来。可王乔扔掉小元后便空出了左手，他也不给史阿喘息之机，立即将左手也补上，刀身又刺深了一寸，同时用力扭着刀柄，试图将史阿的肩膀搅烂。

史阿左手死死握紧刀身，也顾不上刀刃划破手掌，鲜血被雨水冲淡，落到地上。可是纵然无畏，他单手如何能敌双手，就这样被王乔逼得步步紧退。

另一边，荆纬终于解决掉了围攻自己的一干强盗，见史阿受伤，箭步冲了过来，抡起步戟凿向了王乔，戟的小枝就对准着王乔的后心。王乔侧身闪过，可是他扭身的过程又牵动了史阿的伤口，史阿痛得大叫，就连一直握着剑的右手也松开了，剑掉落在地上。

王乔回头再看，自己的手下都被姜泫和荆纬杀了，荆纬已经出手被自己闪过，姜泫则提剑正向自己奔来。

王乔想要抽出环首刀，可是刀身卡在史阿肩胛骨里面，又被史阿牢牢攥住，已经拔不出来了。余光看到荆纬在自己左后方又是一戟刺来，他弃了环首刀，揉身扑向了右边正在赶来的姜泫，企图扑倒姜泫之后立即脱身。

可他一丢下兵器，之前趑趄不前的青壮们立即一拥而上，想要将其拦下。然而王乔此时只想脱身，不敢恋战，几个转弯闪躲便甩开了青壮们，依然奔着姜泫过去。只有一击扑倒姜泫，解决了这个拦在逃生之路上的威胁，王乔才有逃生的机会。

后边史阿虽然受了伤，但反应依然敏捷，纵身一扑抓住了王乔的脚腕，将其拽倒在地，自己也被王乔带着随之摔倒。他在地上借势打了个滚，又是纵身扑跃，压在了王乔身上，想去扼住王乔咽喉。王乔被扑倒，脸直接抢进泥浆里，他回头嘶吼一声，虽然眼睛被泥水盖住看不清状况，但贴身的距离他还是凭借着经验感觉出了史阿的位置和姿势，胡乱一拳却正好打在史阿受了伤的肩膀上。

史阿吃痛，险些松开了王乔，但还是拼劲力气死死抓住了王乔的衣领，使他不能逃脱。

一旁的荆纬紧接着杀了过来，挺戟直刺。王乔倒在地上，却根本不去躲闪，史阿还压住了自己半边身子，并且拽住了自己的衣领，也没法躲闪，只是抬起肩膀侧身一让，长臂一探，把戟杆抓住，往后一拉，扫腿踢了过去。

黑暗的雨夜中，荆纬也没看到王乔出腿，被踢中了膝盖，一跤跌倒。可史阿还是死死纠缠住王乔不放，又猱身扑到了他身上，同时勒住了王乔的脖子。我家后院有灵泉

“是啊，这一夜，可真长啊！”

这十六具尸体，都是昨夜死在强盗们手中的里民。父哭子，子哭父，妻哭夫，姊哭兄。史阿和荆纬跟姜泫一样，看到这一片惨象，也都是心下凄然。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走到姜泫面前，姜泫以为他是要说一些感谢的话，刚要谦辞，便见那妇人指着姜泫哭喊道：“是你！就是你！当初就是你非要打的，现在孩子阿翁死了，你叫我母子如何是好？叫我母子如何是好啊？”

周围的人见姜泫出来，也都围了过来，或撕扯，或指责，将失去亲人的痛苦都发泄在了姜泫身上。史阿见状，他也未料到里民们竟然会是如此反应，竟然将责任全部都推到一心为其除害的姜泫身上。史阿心下愤懑，挣开了搀扶自己的荆纬，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按住腰间的剑，怒目圆睁，喝道：“尔等何为？若不是姜君，尔等恐怕全都要做王乔刀下冤魂……”还没他说完，便被姜泫拦住。

史阿为姜泫感到不值，里民们以怨报德，史阿性烈，这口气根本咽不下去，但姜泫一只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史阿也只好作罢，不再发作。荆纬也极为生气，也为里民们感到羞愧，再加上一直也不善言辞、拙于口才，只是怔怔立在那，也没说什么，但面色十分难看。

姜泫也想要辩解，也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心中满是同情、委屈、愤怒，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最后，还是荆老过来解围，拉开里民们，大声道：“诸位诸位，不要吵啦，不要吵啦！咱们的粮食保住了，咱们的命都保住了，咱们赢了啊！咱们赢啦！咱们把强盗都杀了，若不是贵人，咱们一个都活不成啊！咱们应该谢谢贵人，谢谢贵人啊！”

里民们渐渐被荆老劝住了，纷纷放开了姜泫，却也没有一个人再上前说什么感激的话。姜泫怅然若失，缓缓踱回了亭舍。

屋中，姜泫面色阴沉，史阿和荆纬知道姜泫委屈，想劝劝他，可是都被姜泫赶了出去。两人没办法，只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史阿也住在荆纬的房间。

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