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空将业果问前身(2/3)
他遇见了谈佐领。于七在顺治四只时受过清廷招安,他和谈佐领谈家第一代先祖情谊交好,两人曾结拜为异姓兄弟,于七在山东重举抗清义旗时。谈家先祖虽已离世但他的儿子谈佐领却始终记得这位异姓叔公,他在离家时已经在父亲灵前立下誓愿,于七战胜也就罢了。一旦官兵打胜,他一定要在败兵中救出于七,一则告必入汞的在天之灵再则也是自己饭依佛门后积下的功德”案罪坐连株,胶东一带很多百姓都被无辜诛杀,于七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中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于七竟会被“剿匪”的谈佐领偷偷庇佑在自己的家中,于七后来在嵘山华严庵出家修行,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谈家信佛的影响。但是于七本人年轻时却深受道家思想的熏陶,他最早在昆界山举事,而昆芥山正是著名的道教名山,昆备山烟霞洞是王重阳等全真七子师徒修真的地方。于七虽不是道教中人,但对道家的术法很感兴趣。他的手下也颇多深通术法的奇人异士,只可惜这些奇人异士门派繁杂,良莠不齐,又不能相互团结,最后终究抵挡不过清兵的铁甲利戈,蒲松龄所作的聊斋志异曾作有《野狗》一篇可以作为此事的例证。《野狗》篇说:
于七之乱,杀人如麻。乡民李化龙,自山中窜归。值大兵宵进,恐罹炎昆之祸,急无所
匿,僵卧于死人之丛,诈作尸。兵过既尽,未敢遽出。忽见阙头断臂之尸,起立如林。内一
尸断犹连肩上,口中作语曰:“野狗子来,奈何?”群尸参差而应曰:“奈何”。蹶然尽倒,遂寂无声。
《聊斋志异》记述的多是怪力鬼神,世人以为尽是荒诞不经之说。其实并不尽然,譬如上述的这则故事就有一定的真实成分。阙头断臂之尸,起立如林,并能相互作答,在常人看来自是怪异,但在茅山术中却甚为常见”茅山宗有“尸巫”之说,意思是指茅山宗的道士生前镇尸灭煞,死后如不肯尸解,也可以身化尸巫继续存活于世,不过这种尸巫生存期极短,几个月的功夫形体就会分解,实际上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行尸走肉而已,不到万不的已。道士们宁愿尸解也不愿施用此法。这也是尸巫这种东西在我国极为少见的原因。
于七耳濡目染,自然对各种术法也能略通一二。他兵败后隐匿在谈佐领家中,闲来无事常在谈家府院内四处溜达,没用多久竟被他看出了一丝端倪:谈府的地下蕴含着贪腐之气,一望便知下面是贪官的棺椅聚集之地。于七虽不明白这块旗地怎会成了聚阴之地,但对里面的贪腐之气对活人的危害却是心知肚明,他一生最恨贪官,不是这些人官贪吏虐,明朝怎么这么快就宣告覆灭?何况这贪腐气息对主家不利,他心怀感恩,对谈府的兴衰自然格外关心,于是把百棺地的情况告诉了谈佐领,谈佐领平日吃斋念佛,万想不到自家的旗地竟是这么凶险的所在,当下惊得目瞪口呆,企求于七给想个解法。
于七虽然答应下来,但他又有什么真正的解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惜人力物力,把这些棺挂全部挖出来扔掉。在那个时代,挖人祖坟是最伤阴德,除了丧心病狂的盗墓贼,稍有身份的人都不敢做这种勾当。谈佐领顾忌自己的身份,不便指挥兵丁挖掘地下的棺挂,于七只好带着谈府的亲信家丁在夜晚偷偷行事。这样挖了几天,于七就现事情有些不对,那些棺挂密密麻麻,似乎永无尽头,更奇的是越往下挖,挖出的棺穆越新,到后来竟挖出了土国宝的石棺,这土国宝是顺治朝的江宁巡抚。因受赃被顺治帝革职查办,畏罪自杀,于七为官时曾见过他,这时看见土国宝的棺技,才明白这块百棺地并非天然之地,它以贪腐之气为引。把天下贪官的棺挂化为游棺诱到此处,实是有人故意改换风水所致。改换风水之术,只有集术法大成的大修行者才能施用,从这里聚尸聚阴的风水用途来看,施法之人应该是一个修力高深的茅山道士。于七本人只是粗通术法,对于这种风水改换一筹莫展,眼见挖掘无法根治,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于七和谈佐领计议良久,两人终于想到一个绝佳主意。要在百棺地就地建起一座寺院。好在贪官们的棺挂中多的是金银珠宝,秽迹彰闻的贪官也就罢了。那些生前不曾暴露,甚至在世颇得清正名声的贪官的随葬品更是奢华。财力上倒不是什么难题。谈府得了这许多财物,就召集许多人力兴建了这家寺院,谈佐领本来好佛,寺院建成后干脆出家做了和尚,后来成为寺院的第一代主持。清廷自康熙朝开始为了愚民,也提倡民众信佛,对谈佐领这样的汉族将官弃俗从隐更是高兴,下旨嘉奖了一番不说。还特许设立僧兵以为勉励。
于七按辈分还是谈佐领的叔公辈。谈佐领以主持的个子再三相留,于七坚意不从,后来他到嵘山华严寺出家,再也没有回到百棺地。他是武举人出身,一生自视英雄,虽然反清落败但英雄气概到老弥坚,他在百棺地无法破解风水转换之迷。心中一直不愿服输,在华严寺修行期间他专意研究克制茅山之道,直到今日。烤江宗针锋相对,始作俑者正是自于七始。
这是百棺地建寺的由来,自后二百多年里,这座寺庙一直默默无闻。香火并不鼎盛,其中原因,固然是历代主持都恪守遗,以与世无争为第一信条,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寺庙的衣食丰足,完全不必依赖外界的供养。百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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