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骑虎(1/2)

“若不是有你裴神机使帮忙，我岂能如愿以偿？”陈继麟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是你亲手将大夏百姓推入万丈深渊。细究起来，我们算是盟友。”

裴锦瑶抿着唇，抬起眼帘，“陈继麟，你以为凭几句似是而非的辞，就能消磨我的意志？”

“似是而非？”陈继麟伸出食指轻轻戳在裴锦瑶眉心，“裴神机使，你只管睁大眼睛看着好了。”

指尖冰凉的触感激的裴锦瑶打了个抖。她本能的拂开陈继麟的手，然而陈继麟却已在数步开外。

“你不是口口声声什么斩妖除魔吗？这世间人人皆可成魔，包括你。”浑厚磁性的男声好似一柄长矛刺入裴锦瑶心窝，痛得她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似的，扑通一声仰倒在地。

冰冷的空气随即涌入，幕布般厚重的夜空稀稀疏疏的点缀着几粒星子。

陈继麟走了……接下来，他一定会将大夏拖入灭亡的深渊。

一行热泪自裴锦瑶眼角滚落。

……

高高矗立的墙面倏地不见了。密探连滚带爬扑进院子里，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地上的裴锦瑶。

“裴神机使！你、你没事吧。”他的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话时鼻音很重。

山鼠精拽开木门，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道：“那人破了裴神机使的结界！方才我就像是被关进攒盒里似的，漆黑一片。”

它都要吓死了。

密探打横抱起裴锦瑶，“快！去请大夫。裴神机使吐血了。”

山鼠精急得跳脚。没有裴神机使带着，它连神机司的大门都不敢出！阿发领班让它去请大夫，不是难为妖精吗？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密探怒喝道。

话音刚落，老文拎着酱菜脚步匆匆跑过来，“刚才是不是鬼打墙？”低头瞧见嘴角沾着血迹，面色苍白倚在密探臂弯的裴锦瑶，惊的他丢下酱菜，高声嚷着：“这、这、谁把裴神机使伤成这样？”

“是……是陈……”裴锦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便痛苦的闭上眼睛。以她现在的状况实在很难清楚整件事。

神机司里一通忙乱之后终于重归宁静。

池太医一手搭脉，另一只手捋顺着胡须。

谢谢地，裴神机使是真的病了。这趟没白跑。

“裴神机使与陈继麟鏖战耗损真元，尚未来得及调养又受了刺激，以至于血气上涌……”

山鼠精咬住手背呜呜的直哭。

难道，裴神机使年纪就要夭折了吗？平时她总是开玩笑什么夭折夭折，到底是把自己夭折了。

可怜它一个外地来的妖精，无亲无故只有裴神机使可以依仗。倘若裴神机使有个三长两短，叫它如何是好？

黄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从山鼠精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下来。

池太医一愣，“这位哥，你不要难过。裴神机使吃几贴药就没事了。”

裴神机使不会夭折？

太好了！山鼠精咧开嘴笑的开心极了。

密探瞪它一眼，“快把你那两条鼻涕擦了去。”

不过，别看这妖精心眼多，倒也算是有良心。不枉裴神机使对它那么好。

“你去灶间打水洗脸，我有面药，一会儿借给你。”密探拍拍山鼠精肩头，语气和缓，“你顺便把米泡上，空着肚子吃药可不校”

阿发领班的面药是裴二太太赏的，平时他自己都省着用呢。山鼠精美滋滋的点头应是。

……

池太医的药有安神的作用。裴锦瑶吃了便沉沉睡去。

密探和老文还有香喷喷的山鼠精团团围坐在厅。

“我跟池太医好了，他不会把陈继麟逃走的事宣扬出叔，佘御使那边……”裴神机使跟他大致讲了一遍经过。以他东厂探子的经验来看，这事儿不好收场。

“我压根连东华门都没出。没去到佘府，佘御使自然不会参徐二。”

山鼠精单手拄着下巴，看看老文，再看看密探。

外边的事它不懂，之所以跟着掺和就是为了凑数。

密探点点头，“幸好还没向陛下禀报裴神机使活捉陈继麟。”

“这也不是瞒的事。”老文摇头轻叹。

山鼠精赶紧双手捧着茶盏递给他，“老文叔喝茶。”

老文接过来，满意的点点头，“嗯，耗子出息了。”

山鼠精抿嘴笑笑，给密探也递了一盏。

密探难得没有嫌弃，还和颜悦色的道了声谢。

山鼠精精神为之一振，壮着胆子问道：“老文叔，阿发领班你们到底愁什么呀？陈继麟跑了也不能怪裴神机使。两军阵前还有输有赢呢。皇帝陛下也得讲理不是？”

“人是从神机司跑的。光靠嘴巴就能推得一干二净？”老文努起嘴唇吹散茶汤上的热气。密探接过话茬，“我们裴神机使是神机司唯一的神机使。要风光那是肯定的，可要是出了事，连个背黑锅的都没樱早知道，就该把陈继麟送到东厂。这会儿咱们就不用愁了，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着就得了。”

老文啧了声，怨怪道：“你别教坏耗子！”

“怕什么的。它也是个大妖精了。”密探笑眯眯的望着山鼠精，“耗子，你要不要学些人情世故？”

山鼠精想也不想，斩钉截铁答道：“要的。”人情世故是什么它不知道，但是多学点东西没坏处。难得阿发领班肯教，它不能不给阿发领班面子。

“瞧！它愿意！”

老文无奈摇头，“你就糊弄它吧。”

密探捧着茶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