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原上狼(1/2)
“自然听懂了。”拓跋琞说着,上前走了几步,来到雅墨清身旁,指着远处的草原和放牧的小姑娘继续说着,“这是且末的边境,我们从于阗出发,一路往东,再过不久便会进入且末一地。此地水草丰美,多有牧民游牧,这些歌谣便是游牧时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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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说得有板有眼,雅墨清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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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末?”雅墨清问道,“王爷在这儿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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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待过。只是以前在王都,帐中有个随从的家乡便是且末。那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孩,时常哼的便是这歌。”拓跋琞安静地说着,歌声飘来,雅墨清再一次听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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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什么?”雅墨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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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什么记不得了,只知道唱的是‘情人分离’的故事,和你之前唱的那首《忆新郎》一样,讲的也是伤春悲秋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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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听了,先是默了一阵,后想了想,狠狠地看了拓跋琞一眼,不悦道:“如何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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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一愣,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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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新郎》里唱的二人再如何悲情,好歹也是成了亲的,无论如何都已是彼此的今生。怕里唱的‘分离’,再如何不愿都会有从眼前消失了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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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愤愤不平地说了一通,恶狠狠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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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一开始并不明白雅墨清说的是什么,见她负气离开,只知道自己确实又惹得她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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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细想想,他便也慢慢明白了雅墨清的情愫。正如她之前曾说过的,认定的事此生都不会变,自己眼下做的事虽是为了顾全二人的安危,但在她眼中与薄情寡义的人也无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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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她说这两首曲子是不同的,也无怪乎她会那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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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琳刚刚离开,便往篝火旁去了。秦谊正坐在篝火旁用着晚膳,见畅琳来了,四下望了望,已坐满了人,无位置给她坐,于是便往边上挪了挪,让畅琳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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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琳看了看,本想随便找个空地坐下,但却见无处可落座,便只好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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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月珑泉与秦谊别后,畅琳便一直将自己的心思收拾了起来。不是说她不再对秦谊有什么想法,而是她自己知道,如若不放下,最后伤的还是自己。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如若再是如此,或许她便再也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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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待在一旁。畅琳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面前的馕饼吃起来。就这样,两人并肩坐着,沉默地用着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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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拿起一壶水,递到畅琳面前,问道:“喝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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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琳想拒绝,刚开口还没说上话就被自己呛了一口,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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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一惊,忙放下水壶,伸手帮畅琳拍了拍背:“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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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琳点点头,平复着自己,指了指秦谊放在身旁的水壶。秦谊会意,于是便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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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多谢。”畅琳淡淡道谢。随即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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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秦谊想问些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这时,雅墨清正不悦地朝着他们走来,顺手拿起秦谊面前放着的饼,挤到秦谊和畅琳中间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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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这般脸色?”秦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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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何干?!”雅墨清没好气地一句话顶了回去,秦谊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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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跟着后边来了,见无位置可以坐便离开了。雅墨清见着他离开,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脊背,畅琳见到雅墨清这样子,明白发生了什么,偷偷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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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看着畅琳的笑,一时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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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和亲的队伍便宿在了这里,小役们忙着支起帐篷,宫人们帮着整理帐中的被褥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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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上的夜星空璀璨,燃着的篝火不算太旺,但却让人感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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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本来约了畅琳一道出来谈心,但畅琳却说自己今日不怎么舒服,要回去歇着,雅墨清自然不再勉强,于是自己一人走出帐外,坐在篝火旁对着篝火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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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夜里无什么事,于是出了帐四处逛着,见雅墨清一人在篝火旁,便走了过去:“如此出神,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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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抬起头,见是秦谊,又把头耷拉了回去:“你如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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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无事可忙便出来逛逛,你又如何待在这里?”秦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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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无事可忙出来逛逛。”雅墨清语气中透着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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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无的忙?再过不久可就要成王妃了,还不得趁现在赶紧把该学的礼数都学了,免得到时候……”秦谊打趣着,还没说完便见雅墨清的眼光锐利地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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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拿这篝火烧了你?!”雅墨清拿起一根带着火星的木棍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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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笑起来,像是见到小时候跟着自己妹妹一样,摆手道:“罢了罢了,为兄自知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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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便好。”雅墨清收回眼神,一脸得意。不过,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眼中燃起的热火便慢慢地暗沉下去,叹了口气道:“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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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谊见她沉默了下来,自是被感染,于是也叹着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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