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节 无法选择,无法原谅(1/2)
后来,修也想清楚了,如果没有学院的首肯和帮助,6号不敢这么放肆,也搞不到那么纯正的毒品,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朝自己下手。
要知道,他在和自己认识的第一天,就已经存了暗害之心,他在其中搞过了多少小动作,不得而知。
总而言之,6号的一切举动,明显得到过学院的认可,自己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太不小心,而且太偏信学院了。
在修原先的认知里,学院至少不会帮着某个学员害另一个学员,可是,这次的教训,让修彻底醒过来了。
神学院,才是真正的恶魔。
现在的修即使再愤怒,也无法表达了,他终日被锁链锁在房间的角落里,她特意花了很大的力气,把锁链和墙壁楔得死死的,保证他不会因为过度痛苦而剧烈挣扎,挣断铁链。他的嘴上被扎上了毛巾,是她为了防止他咬舌而做出的预防措施。凡是他能够戴着铁链时能触碰到的范围,没有一个能够威胁到生命安全的硬物,就连附近的墙面,都被她用海绵垫垫上了,以防他自残。
因为了解修,她很尊重他的决定,除了睡觉,尽量不接近修,甚至不回房间,修要是发作了,就强行忍耐着,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可以尽情地在房间里吼叫,反正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这比让她留在房间里照顾自己要好得多,至少他可以随意地宣泄出自己的情绪,而不必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而隐忍不发。
在体内天翻地覆的痛苦煎熬中,修觉得自己简直快要丧失痛觉了,只有那些噬人的疼痒感才叫痛,相比之下,之前膝盖错位的疼,都是毛毛雨。
她在他被禁锢的区域附近放了一个痰盂,便于他解决生理问题,至于一日三餐。都是她细心地做好端到他面前去。并一口一口地喂给他的。
因为在毒品戒断期内,修要忍受的痛苦远远超于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所以他的脾气比以往暴烈了十倍不止,在她给他喂饭或是擦洗身体时,往往一个不顺心,他就会使蛮力把她撞倒或是推翻,有一次,因为发作得太厉害,他全然失去了理智,差点用铁链子把她的脖子勒断。
对于自己的暴力行为。修每次都十分后悔,可是他脾气上来的时候。凭意志力完全克制不住,所幸她还是那么温柔,即使被修险些勒死的那次,她也仅仅是在床上歇了几个小时后,又投入到了她的工作中。
她近期非常忙碌,因为她和6号做了交易,
关于交易的每一个细节。在她完成一天的工作量后,她总会一边给修擦洗身体,一边轻声细语地讲给修听。
关于之前他们接到的那个关于离婚的女人的任务,她已经拟定好了一个方案。
她的打算是,让学院派出专业人士去,伪装成心理咨询师,那个离婚了的女人,应该有着很严重的忧郁症和焦虑症,学院派出去的人可以和她接触。对她进行专业的咨询,并通过适当的心理诱导,让她患上更严重的心理疾病,如果按照她的计划,最好就能使她患上神经性贪食症,这样任由她的心理问题发展下去的话,她就会自己选择自杀。
这样一来,她的死就真的很像是自杀了,而且,那个已经被学院拒绝了的少年,由于时间跨度太长,他可能不会联想到自己曾经委托过神学院杀人,也不会因此背上一辈子的杀人的心理阴影。
这个计划非常残酷,那位叫做田入雪的离婚女人在死前,必定会遭遇极度的痛苦折磨,可是她现在已经分不出神去想一个更完善的、能够两全计划了。
那个关于警察夏源卿的案件,她还在着手设计,马上就要完成了,可是6号又给了她一个任务,要她设计一个特殊的机关室,越残忍越好,主题是“地狱”。
她坐在修的面前,把今天自己的工作进度事无巨细地对他讲了一番后,就上床睡觉了。
可是大概是因为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她往往都得折腾到后半夜才能勉强入睡,而且睡眠很浅,修哪怕翻个身,她也会猛地坐起,警惕而担忧地问“怎么了”。
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也许是近来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但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修总觉得,她正在瞒着自己进行着什么计划。
不过,现在的他的思维完全处于停转状态,他只能察觉到不对,而她举动中的深意,他则全然没有察觉到。
许多个月,许多年后,修都在想,假设自己当初注意到她古怪的言行,并及时阻止了她近乎于疯狂的举动,现在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修清晰地记得,在那一个月里,6号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天天来骚扰她,陪伴着自己的只有她,尽管她常不在自己身边,但在喂饭和洗澡的时候,她都很认真,认真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珍爱的宝贝。
每当她离开房间,准备去图书室工作的时候,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我会回来,你等我。我能救你,你一定等我。”
对于她这句听起来颇为古怪的话,修并没多留意,事实上,当时的他除了自己的痛苦,根本不再关注别的。
他的生物钟已经混乱了,他整天都是在睡睡醒醒和频繁发作的痛痒中度过的,她讲给自己听的计划,修几乎没听到耳朵里去,十句漏了九句,经常是在她筋疲力尽地回到房间后,他已经吞下止痛片,沉沉睡去了。因此,两个人在那个月里的交集,可以说是少之甚少。
修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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