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太公(1/2)
至于宋国一直收复不了燕云,那和人家辽国无关,燕云一带是人家辽国的基本地盘,谁会拱手让人?
说起来与金结盟错在赵佶,因为他忽略了辽国的基本盘,只想到了自己的愿望,偏偏又没料准自己的实力。
真是一次不成功的决策,并且已自尝了苦果。
世间成功的标准没有绝对,因而持着不同标准的人,尤其是标准截然相反的人彼此相看时,都觉着对方是个傻子。
区别只在于,有的人眼中傻子很多,有的人眼中傻子已呈濒危,同类型的傻子之间惺惺相惜,对傻到极致的人推崇备至,视之为巅峰一般的存在。
赵佶暗想,那么耶律啊国看自己的傻,简直是傻到可恨了,赵佶自己都恨自己,因而原谅了耶律啊国的无礼。
但是靠窗子的木床可以看看云朵儿,看看鸟儿,空气都清爽些,海浪声都比别处听的清晰,显然可慰枯燥的旅途,让出来岂不是又犯了傻,凭什么?
老夫很快是名正言顺的太上皇,你将来是老夫家中的客人,你女儿是我儿媳,凭什么是我让你?
但是此时此地又不便和耶律啊国翻脸。
赵佶软语道,“耶律兄你的年纪比我长着五岁,不该让让我?我们其实是彼此彼此——等将来到了……算了,我不便明讲,不过你看看我的白头发都比你多……”
耶律啊国怎么看赵佶怎么不顺眼,反驳道,“孔融让梨你都没懂,白发多有个屁用!我的海滨王怎么能和你的昏德公一样?你可真是不愧这个封号了!”
赵佶不悦,问道,“你待怎讲?”
耶律阿国说我这个海滨王也算金主看了我女儿的面子,是不是王爵我不说了,至少比你那昏德公好听吧?
昏德公哼了一声,说,“国都丢了,还想好不好听,你当时要提醒老夫一下,老夫兴许就醒悟了,兴许便毁了金宋之盟,那么你我又岂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再说你这个‘海滨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次就是耶律啊国要问个究竟,“怎么讲?”
赵佶说,“你大辽也曾强占过渤海国,吴乞买偏偏封了你这个名号,那是根本未承认你的国祚,封号正是在说你得国不正,活该有今天。”
耶律啊国眼睛瞪着想了想,没有合适的话反驳。
赵佶道,“他要是封你个辽王那便不一样了,你我同病本该相怜,何苦还要纷争,岂不叫外面的人笑话。”
耶律啊国道,“不想让人笑话你就把床让给我,我上船之前在兔儿窝可是喂马的,总比你这个种地的有力气,要不要我上去一只手拉你起来?你总不比一头骡子强壮吧。”
赵佶板着脸道,“你敢!看你能的!放过马也成了本事,你女儿大婚在即在吴乞买面前又有面子,既有本事冲我使不如去求求你女儿,让她替你另派一间舱室,如果你能去飞庐上找间屋子那才是你的本事,喂过马你也好意思说。”
耶律啊国故意气赵佶,针锋相对的道,“说起女儿来我还是比你强,你也有女儿在金国,看看你的那个四帝姬,怎比的上我女儿,余丽燕先是二王妃,然后又是钦差家眷……”
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赵佶,他腾的一下跳起来,吓了耶律啊国一大跳。
但赵佶却不是冲着耶律啊国来的,而是一把拉开了舱门,冲着外边喊道,“蒲里衍!蒲里衍!”
喊过来的不是蒲里衍,偏偏是余丽燕。
棋场散了以后余丽燕到处找不到赵构,连岳云都没有影子,刚到庐室便听到赵佶扯着嗓子叫。
赵佶喊完了,也看到了她,一言不发的转身,看到自己的床已被海滨王占了。
余丽燕进门问道,“老伯你有何事?”
耶律啊国望着窗外,拉着悠长的语调儿道,“你该叫他昏德公。”
赵佶指着耶律啊国,气哼哼的说,“他没有先来后到,做事情就像牲口欺槽,你叫他把床还给老夫!”
余丽燕一听就明白了,对耶律啊国道,“爹你给我起来!”
耶律啊国吃了一惊,你算谁女儿,胳膊肘儿往个要祭旗的犯人身上拐,他翻着眼睛看了看女儿,没动。
余丽燕跺着脚道,“你不起来是不是?别怪我给老伯找个更好的舱室,就叫你一个人在这里!”
耶律啊国从床上跳下来,“那可太便宜他了,等晚上我还要掐他呢。”
赵佶重回故地,气人的说道,“老夫下了两盘棋,便替你女儿赢了一份贵重的嫁妆,料想将来她的终身亦是贵不可言,而你给过她什么!将来她认的我,也不认的你!”
这话噎的耶律啊国没话可说,回到靠门的小木床上躺好,连女儿也不搭理。
太上的这句话无异于认可了余丽燕,这样明确的信息就连赵构都没对她表达过,那么到了临安之后,余丽燕还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吗?
不过两位老人可都是坐过帝位的人物,却为了一张小木床争的不可开交,余丽燕不会理解。
临走前她对耶律啊国道,“爹,你要记的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对老伯无礼……不要自取其辱……”再深了没法儿说,她走了。
耶律啊国瞅着昏德公运气,想个什么法儿再从他身上出出气呢。
舱门又开了,曹侍郎腋下夹着棋盘进来,耶律啊国慌忙跳起来,曹侍郎没理他,而是冲着无动于衷的赵佶称道,“赵,赵太公,”
别说耶律啊国,连赵佶都奇怪,曹侍郎的称呼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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