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又能怎样(1/2)
宣王一把推开他,道:“你太高看我了,你觉得我真有你想的这么能干吗?我也不想她死,我和他吵过了,可是有什么用?宝怡七七的那天她出生了,我一直觉得,她就是上天还给母后的女儿,我一直当她是宝怡,我也知道她心悦你,可是却又不能嫁你,我以为那人会对她好,谁知道最后是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悲伤:“宝怡死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她才那么小,刚会叫皇兄,那么粉嫩的小女孩,就那样死了,母后抱着她枯坐了整整一天,直到父皇强行让人把宝怡抱走。我那时才五岁吧,皇家的女儿也这样脆弱,宫里哪个孩子不是这样的脆弱,我只想她活的开心,不要像宝怡那样。所以,我才会赞成她不要嫁你,可是……”
他忽然抓住黑衣人的胳膊,道:“可是如果当初她不顾一切选了你,今天死的就还有你们全府老小。”
黑衣人怒声道:“可是我宁肯今天跟她一起死!”他用力甩开宣王,道:“你助他上位,你手上沾了多少兄弟的血你自己知道!他要排除异己,没人拦的住,可是你明明可以拦住他,放她一条生路!”
宣王大口的喝酒,声音有些沙哑:“我沾了多兄弟的血?你们都觉得是我做的,我说了你又从来不信,到后来,我不那样做,又能怎样?要天下大乱?难道那是父皇想看到的?你想多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是比其他人稍好一些而已,你不是不明白,别在这指责我,这种局面下,我又能怎样?是谢家重要还是天下重要?你让我怎么取舍?”他拍拍黑衣人的脸,身子也有些摇晃,道:“你也不是个傻子,咱们谁能比谁强呢?你别告诉我她在宫里呆了三个时辰的事你不知道,你也别告诉我,她直接回了侯府你不知道。你指责我干嘛呢?”
黑衣人沉默了,自己凭什么指责宣王呢?现在的局面大家都明了,她回了侯府,就说明她已经选择了死亡。贵为亲王又如何,谁又不是活在那片薄冰之上呢?
大晋朝惠文帝卫平七年正月初一,惠文帝下旨改年号为元平,这一年就是元平初年。卫平六年杀戮太重,改个年号或许可以冲淡吧。
时隔半年,京城一切又恢复如初,只有平王府和定远侯府上大大的封条,会不时提醒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腊月里的一场雪从腊月二十八一直飘到正月初一的早上。
初一一早,各位王侯、朝中大员并诰命家眷入宫朝拜,每年惯例是寅时惠文帝在太庙携皇室宗亲祭拜先祖,然后返回皇宫,辰时各公侯群臣入宫,按各自品级着朝服朝拜太后与皇上。
丑时初,各王府并宗亲便都准备出门了,看着还在纷纷飘落的大雪,魏芃骑在他的小马上,伸手接住眼前的雪花,雪花很快就在手心融化成小小的一滴水珠,宣王看看他,轻声道:“走吧。”
魏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父王,您说,她那边是不是也在下雪?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天这么冷,她有没有大毛的衣服,会不会着凉。”
宣王轻叹,压低声音道:“她走的时候,父王给了她们足够生活的银两,她母亲也给她都准备足了。琴瑟的武功虽然不至于可以上阵杀敌,但也绝不是范范之辈,她是老侯爷配给她母亲的护卫。所以,儿子,你放心就好。”
魏芃强忍着几乎要掉落的眼泪,向宣王展开一个笑容:“父王,您没有给我红封呢。”
宣王伸臂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走吧,从宫里回来父王给你一个大红封。”他心里叹气,这个儿子随了谁?怎的小小年纪就恁多的心思。
大街上的积雪早有人铲了,各家王府的仪仗车队晃晃悠悠向太庙而去,宗人府主事早已准备妥当,由太后、惠文帝带着各位宗亲并家眷向先祖的神位叩拜,并祈求先祖庇佑子孙万代。
随后,各府又随皇帝回宫,行群臣朝拜大礼。车马到了宫门前时,已经是辰时二刻,王府的马车有特权,可以直接入宫,宣王府的大车甚是宽敞,王妃、还有四岁的魏欢和三岁的魏歌,从太庙出来,原本跟着太后的长女魏娇也回到父母身边,魏娇只比魏芃大一岁,生下魏芃后,太后恐怕两个孩子都小,王妃照应不来,便将魏娇接入宫中自己抚养。
当下宣王与魏芃下马,坐入车中,魏歌正在王妃怀中小睡,小姑娘才刚三岁,小小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早起。魏芃看看王妃微微隆起的肚子,伸手将魏歌搂在怀里,道:“母妃,我看着妹妹吧,您不要累着才好。”
王妃居然有脸红,这孩子知道自己怀孕,所以怕女儿累到自己。宣王含笑,王妃这胎来的突然,已经二十七了,不知道再生一个会不会太辛苦。魏娇秀美的脸上绽放一个笑容,道:“芃弟恁会疼人,真是父王的嫡亲儿子。”她显然是笑父母的恩爱,倒是让魏芃红了脸。快下车时,魏芃才将妹妹叫醒,小奶娃娃靠在哥哥怀里,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哥哥,魏芃的心都要化了,那个小粉团子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他抽了抽鼻子,收回了心神。
崇明殿通常是大朝会时皇上与群臣议政的地方,崇安殿则通常是皇上设宴,与朝臣们宴饮的地方,小朝会则多在议政殿,每年的大年初一,惠文帝在崇明殿内接受大臣们的朝拜。能入宫朝拜的,也俱是正二品以上的大臣及诰命,各位公侯大臣依各自品级向惠文帝行君臣大礼,恭祝大晋国泰民安,四海升平,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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