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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水的抗旱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姬水两岸却也没闲着。
最先挖开姬水河堤的是姬水部落,他们从河道中引出一半水灌溉农田。这一下西陵氏可不干了,他们在上游处挖了一条更大更深的渠道,将更多的水引入到他们那边。于是两族的人隔江而骂,更有愤激者开始淌进河流,只不过还没有踏过中线。
眼看着一场械斗即将爆发,苇站在石头山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团团转。这两个部落,一个是轩辕的领地,另一个是轩辕的姻亲,怎么可以打起来呢?她思虑再三,终于还是跑下山去。她数次回头,呵斥应留在山上,可是无论她怎么瞪眼,应还是拿着一杆长矛,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
她刚跑近河畔,结果就被双方的人当成了裁判。
“苇,你说说看,这件事到底谁有理!”姬水部落的首领愤怒地道:“我们挖一条沟渠引水,他们硬是要在我们前面挖一条,而且更大更深!”
“就许你们挖,我就不能挖?”西陵氏的首领坚梗着脖子道:“你当这条姬水是你家的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你当然可以挖,可是你要挖总得挨着我们的沟渠吧,怎么能挖在我们上游呢?”
“姬水这边是老子的,你管不着!”
“那好,姬水这边是老子的!兄弟们,我们去上游再去挖一条沟!”
“你敢!”坚勃然大怒:“你们挖那条沟没跟老子商量,老子已经老大不高兴了,你要是敢再挖,当心我打爆你的头!”
“坚,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有种你动我一下试试?”姬水首领挥拳攘臂道。
“你再挖一条沟试试?你敢再挖,老子一定灭了你姬水部落!”
越来越多的人跑到了姬水河边,就在那干柴只差一丁点火星点燃之际,苇突然说话了:“既然你们要我评理,那你们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
人们望着这个瘦弱的女人渐渐安静下来。小小的应横着长矛,挡在母亲的面前,一幅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今年已经有了天灾,不能再有人祸了!”
“按理来说我没资格当这个裁判,毕竟我是个局外人……但通常是局外人看事情却看得更清楚。”
“姬水是轩辕的领地,而西陵氏又是轩辕的姻亲……你们想想,你们这么做合适吗?就为了谁分到的水多,谁分到的水少,你们非得争个你死我活?”
人们沉默了。苇的心砰砰跳着,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
人们还在等着苇说话,可是看样子苇的话已经说完了。
“走,回去!”坚站着想了片刻,忽然挥了挥手,朝自己的族人说道。
离开前,坚象征性地将一些土踢进沟渠,然后扬长而去。
“苇啊,这件事我们这边吃亏了!”
“您还想怎么着啊?难道你们引的水还不够灌溉吗?”苇摇头道:“多亏姬水下游没有部落,不然你们两边把河水分得干干净净的,别人还不找你们的麻烦?”
长老们开始嘀咕起来。
“算了吧,虽然坚他们多分了一些水,但他已经把一些泥踢进沟渠,好歹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首领叹了口气,慢慢地往回走。
于是这边的人渐渐地散开了,虽然心里还有些不平。可那能怎么着?西陵氏的人起码是他们的六七倍,真打起来肯定是这边吃亏。
嫘和嫫淌过河道中仅存的一线,崇拜万分地望着苇。
“苇阿姨,你可真厉害!”嫘兴奋地道。
“哎呀,你不知道,我刚才可真被他们给吓坏了!”苇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道:“这要事真打起来,可怎么得了?”
“他们都是被,被我吓跑的!”应撸了一把鼻涕道。
“你你你你就吹吧!”嫘学着应,结巴着道。
苇笑了,嫫也笑了。
“你,你,你就学吧,当心你也结,结巴!”应瞪眼道。
“我我我我永远不会结巴!”
“嫘啊,有很多结巴都是学别人说话才变的呢,还是别学为好。”
“知道了,苇阿姨!”嫘吐着舌头,朝着应扮了一个鬼脸。
崆峒山离姜水并不是很远,也就十来天的行程。面对山色奇观,飞瀑流云,让很少见过大山的听訞雀跃不已。
听说元巫师就结庐在弹筝湖,两人沿着泾河朝上游而行,终于来到一处湖泊。但见碧波潋滟,墨绿的森林倒映其中,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
“娘,您怎么什么地方都知道?”听訞对这个年轻的婆婆佩服不已。走这么多天,她们几乎没有走过回头路。
“这地方我来过……”任姒的眼中有一丝黯然:“那还是我刚嫁给少典不久,他陪我走遍了有熊氏所有的领地。”见听訞面露歉然之色,她忽然笑了笑道:“不过这座山的确很美,天下没有几座大山能比得上。”
“从这里往西渡过黄河,那是西戎的领地;从这边往北渡过黄河,那是风族的领地。”任姒边走边对听訞解释着。
听訞用心地记着。做为未来的有熊氏首领夫人,她必须记住这些。
沿湖畔而行,她们终于找到了一条若有若无的小路。这也许根本不算一条路,但只要有人走,再深的草丛和荆棘都会被踩出路来。
“你听!”任姒忽然站住了。听訞握着一束野花,也竖起了耳朵。
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如几滴水珠滴进深潭,如一串珍珠掉在玉盘之上。
伴随着那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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