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庄周梦蝶(1/2)
梦
笑唱夕阳方长歌凭栏星斗已转
醉戏残月正乍醒余困流年又换
听檐下滴雨桐叶垂露声声泣诉落心弦
红楼软语萦绕耳边说尽几番海枯石烂
一枕黄粱幽魂离乱历遍三世成败悲欢
有坐楹长叹南柯余憾巫山云断
有星坠入怀罗浮遇仙乘龙飞天
烛光燃尽了多少誓言
只化作荒野遗恨荧火点点
无定河边听黄莺自在婉转
情深处朝露苦短
思远时沧桑数变
风入珠帘窗外一声杜鹃
瑶琴弹断知音少
玉笛吹散相思怨
时光里
霜染了红颜
翻黄了书卷
叹世间英雄背影易残瞬息千年
爱庭前海棠带露初绽堪惜眼前
这方乾坤是真是幻
欲问周公也知枉然
且任闲情幽绪
随蝶魄飞去
无声渐远
梦境,是人在睡眠时产生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是窥探人类心灵的一面隐秘之窗,是映射灵魂脉动的神秘之镜,是人生的另一种从平常事物到超现实事物虚幻又真实的特殊主体体验。
人类在刚创制和使用文字时,就已经开始纪录梦了,对灵智初开的古人来说,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时的人们多视梦为神圣的事物,认为梦是神的启示,梦境是神圣空间,是现实世界与神灵世界之间的重要联系通道,神灵可以透过梦引导人们的生活,并给予人类社会活动以至关重要的影响;因此,许多关于梦的文献与纪录被作为神迹或神启保存在各种宗教神殿中,以期能展现虔诚并惠及后世。
与此同时,对于梦境的理性思考和认知,也在人类灵智开启以后随着人类社会的文明进步不断深入。
两千多年前,一只蝴蝶飞入了庄子的梦中,引发了真实虚幻、生死物化的深邃思考。
只是那时候人类的知识和能力还不足以放飞自由的灵魂,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它更多是人们表达浪漫情怀和抒发人生感悟的意象,那梦幻迷离的身影,经常飞过文人骚客们的瑰丽篇章和贤哲们的人生慨叹,却很少扇动更深刻意蕴的翅膀。
因此,尽管我们的祖先早就认知了梦的神秘,并产生了作为中国古代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梦文化,流传下来了坐楹梦、飞天梦、南柯梦、黄粱梦、红楼梦等无数的传奇梦故事,留存下来了影响深远的《周公解梦》、《梦林玄解》、《断梦秘书》、《敦煌本梦书》等诸多梦书,但由于梦境既司空见惯又神秘莫测,既真实可感又虚无缥缈,梦文化始终难登官方和学术的大雅之堂,解梦的周公们和民间传说无论是以梦来预测吉凶还是演绎故事,对梦的认知都始终充满了玄秘色彩。
不同于很早就“绝天地通”(实际上是分离了王权和神权,把神权置于了王权之下)的东方文明,西方的人们长期匍匐在神威之下,梦的神圣性在各宗教及其信仰中都受到尊祟和敬畏,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梦境都被认为是一个从不曾、也永远不会被他人所玷污及侵犯的神圣世界。
最广为流传的夜晚和梦境神灵莉莉丝,也随着一神教的兴起,逐步由具有早期神灵善恶同体特征的女神,和她的女儿们一起堕落成女妖直至恶魔,但依然赋于了神造的身份。
早期基督教认为梦是上帝对人启示、预言、指示、应许和交谈的领域,梦境是上帝介入的神圣空间,非人所掌控,而是人与上帝所共同互有的空间,强调上帝介入梦境的目的,是为了要向梦者传递从他来的信息。
中世纪的人们虽然也很重视梦,但它已从圣殿中退位下来,中世纪后期,亚里士多德的理性与唯物思想的观念开始流行于西方,理性主义与怀疑论在教会中逐渐占据了一定地位,人们对于超自然之梦的疑虑开始在教会中高涨,基督教神学家阿奎纳接受了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认为梦是人身体的自然现象,既不明确、又毫无意义,且没有任何宗教上的意义。阿奎纳在亚里士多德思想的基础上,发展出一套使梦走出神秘及神圣的基督教梦学理论,后来天主教与基督新教都普遍地接受了他的观点,教会界以及一般信徒渐渐地不再接纳梦源自于上帝的看法。亚里士多德和阿奎纳也被视为是哲学及教会历史上,否定梦的神秘性及神圣性之最重要的两位思想家。
不过,梦毕竟是人类启蒙之后的宗教最后一块净土,坚持其神性的传统观念依然很强大。
宗教界和社会公众对梦境的看法正如荣格所言:“虽然天主教会事实上承认梦是上帝的信使,但大多数的天主教思想家却不曾认真去理解梦。我怀疑新教是否有任何教理或教义会如此谦卑,而能承认上帝的声音可能从梦中感知。如果一位神学家真正信仰上帝,他凭什么主张上帝不会透过梦说话?”
因此,梦的神秘和神圣性并没有消失,对梦境的疑惑也没有得到解决。在后来很长的时光里,包括科学史上“美国人埃利亚斯.豪发明工业缝纫机、化学家凯库勒发现苯环和生物学家洛伊发现折叠神经冲动的化学传递机制”等著名的科学梦都没能摆脱神秘主义色彩。
一百多年前,奥地利心理学家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创作了心理学理论著作《解梦》,开创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理论,引入了本我概念,描述了潜意识理论,引申到心理学,解读人们的潜意识在梦中的表象,认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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