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左膀右臂(1/2)

“这些账目要加紧整理出来！”周长松对管理账册府库的文吏们说道。

“是，周大人，我们很快就可以整理出来。”为首的县吏说道。

周长松是长汀县的老官员了，那些文吏对周长松都十分地顺从。周长松检查过账目之后，又来到了存放物资的府库。

“田赋征收的进度如何了？”周长松问记录田赋征收情况的小吏们。

“还有一些民户没有征收到位。”为首的县吏说道。

“现在该派人过去催缴了，但不要擂鼓清道，骚扰沿途的百姓，派人过去催问即可。”

“好的，县丞大人，我马上去通知几个皂班衙役。”

“去吧，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让他们去的。”

周长松说完走出了库房，来到了县衙大门外，准备去查问运盐的的进度如何了。当他走到县衙门口的时候，碰到了长汀县的主簿李嗣忠，于是两个人便聊了起来。

“新任知县已经到了，想不到周大人还是对县里的事务如此地尽心尽力呀！”李嗣忠说。

“我祖上就是汀州人，只是上一辈的时候移居到了漳州。我好像听说李主簿你祖上也是汀州人吧？”周长松笑着说道。

“周大人说得没错，我也是祖籍汀州，只是两代之前移居到了浙西。”

“这么说来，你我可都是本地人啊！”

“是啊，咱们其实都是本地人。”

周长松敛起了笑容，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只有本地人才会真正地为汀州，为这长汀着想，那些外乡人，根本就靠不住！连个失窃案都查不清楚，还说什么善于断案？真是笑话！”

周长松说话时趾高气扬，一点都不顾虑到会被旁边的衙役和大门外路上的行人们听到。这时，陈恒正好从外面办事回来，听到了周长松刚才所说的话，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然后快步走进了县衙。

李嗣忠看到陈恒走远了之后，有些尴尬地说：“周大人，你说的极是，外地人怎么可能会为长汀尽心尽力呢？不过您说话还是得注意一些，别让某些人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又怎么样？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可担心的？”周长松大声地说道。

“周大人一身正气，着实令人佩服。”李嗣忠觉得不能再和他聊下去了，便推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然后就借故离开了。

此时陈恒已经来到了二堂，宋慈这时正在里面看从福州到汀州的运盐路线图。

“大人，那个周长松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在县衙里面发号施令，任意妄为，好像他才是知县一样！今天他居然又在县衙大门外面口出狂言！说什么‘外地人都靠不住’，还嘲笑大人连个失窃案都查不出来，这不是在故意嘲讽您吗？大人，您不能再这样忍耐下去了！”陈恒气愤地说。

宋慈笑了笑说道：“我并没有刻意去忍耐，我只是没有时间去计较而已。这长汀县有许多的问题，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办法，等我解决了这些问题之后，他对我的看法就一定会改变。那周县丞虽然有些刻薄，但他对县里的事务却十分地用心，这反倒让我可以少管许多日常的事务，我倒是省下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去思考解决那些问题的办法。”

“那他如此过分就算了？就这样由着他？”

“他也只不过嘴上得点便宜，不必在意这些无意义之事。”

陈恒从二堂里走了出来，但他的气似乎还是没有消。他想过去教训教训那个周长松，但一则那周长松年龄大了，一拳上去恐怕就要散了架，二则自己现在是宋慈身边的人，自己要是闹出了麻烦，肯定还得让宋慈出来收拾烂摊子。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想走出去散散心，于是就又跑到了县衙外面，在旁边的街道上走来走去。

“陈文昌！我让你来长汀做事，是让你这么闲着走来走去的吗？”

陈恒听到了宋慈的声音，他有些疑惑，因为他印象中宋慈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但他还是赶快回答道：“大人，我只是想散散心，我现在马上就去督促搜查的事情。”

他说完转过身来，却并没有看到宋慈的身影。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向周围看去。当他转向街道西侧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坐在街道旁边的台阶上，突然把头低了下去，然后把脸埋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陈恒慢慢地朝那人走过去，然后上下打量着他。虽然此人穿着男子的衣服，但他的衣服比较单薄，从身形看来却又似乎是女子。这时，陈恒突然想到一个人，联想到刚才宋慈的说话声，他立刻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

于是陈恒立刻走到了那人的跟前，朝他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那人被敲了这一下之后，突然抬起头大笑了起来。

“果然是你这丫头片子！你可真坏呀，学大人的声音来骗我。”陈恒笑着说道。

“我学得怎么样？挺像的吧？”禇瑛也笑着说道。

“倒是挺像的，”陈恒说着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了，瑛子，以后学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学大人说话的声音了！你明白吗？”

禇瑛立刻便明白了陈恒的意思，知道了自己行为的风险，于是赶快说道：“我明白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走！跟我去见大人去。”陈恒说完便领着禇瑛往县衙里面走。

在路上走着的时候，禇瑛突然说道：“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