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是非(1/2)

两人经过商讨决定今天先重点调查那名醉汉倒的那片狼桃地，池颖用一块蝴蝶酥收买了正在割杂草的孩子，让他带路。

“你怎么把蝴蝶酥带在身上，不会是怕自己适应不了外面的吃食吧？”苏慬见池颖这样一个冷静得几近冷漠的人竟带小点心在身上，不由得弯了眼角，这类人不该是给什么吃什么的吗？

池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莫公子，已经到狼桃地了，你可以不说话开始干活了吗？”

被嫌弃的苏慬立马在狼桃丛中准确找出那醉汉倒地的位置，向池颖证明自己话多不影响效率。这几天没下过雨，痕迹还剩下一些。只是那东西的脚印都被人踩过，不能确定体型了。

“莫远之，你看。”池颖举起一簇黄棕的绒毛，“或许我猜错了，灵兔不会有这个毛色。”

要是能找到被那些东西啃过的狼桃就方便得多，可惜七月天狼桃烂得快，那些被啃过的早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了。

两人一寸寸地检查这片狼桃地，再没有别的发现。

“先回去吧，我们晚上再来。方村长说它们是夜间行动的。”苏慬有点饿，虽是修行者也不能不吃饭一直干活，何况他连午膳都没用就赶到梁州城外。

其实池颖也饿了，只是不好意思先提回村长家用晚膳。既然苏慬先提了，她当然点头同意。

傍晚的狼桃村没有午后的炎热，晚风带着各家各户的菜香钻进池颖的鼻子。不是池家的味道，她还是有点抵触，今晚是要吃蝴蝶酥了。

等天暗些下来，苏慬与她回到方村长的木屋。有鸡汤的味道，方村长珍藏的茶叶都是碎末，也没见他养鸡，他是哪里来的？

方智见他们回了，招呼他们坐下吃饭，“村子里穷，望两位不要嫌弃。”

本想让方智先带她去休息的池颖也跟着苏慬坐下了，桌上摆着一盆鸡汤，一盘狼桃炒蛋，一盘煮白菜。这在乡下已是极好的吃食，但池颖看了更吃不下去，“方村长，你给我们安排简单些的吃食就好。”这么丰盛很难让她不往他另有所图上想。

“姑娘一定要吃啊。”方智突然就急了，“二位，有件事我实在不想再瞒你们。狼桃村其实拿不出足够的报酬，所以我才”

不是为了自己？

“方村长，你是为了什么呢？”池颖真的不理解，这跟池家教她的不一样，也跟她所理解的他人不一样。

“引二位来的孩子们正是要上学的年纪，请夫子、办私塾都需要银子啊。去年收成不好已经欠了些给夫子的银两，今年要是交不上，私塾就要散了。”方智有些感伤，但也很坚定，“我们这些老的在这窝一辈子也就罢了，但这批小的一定让他们有走出狼桃村的能力。”

“报酬不是问题。”苏慬往正发呆的池颖碗里夹了一块鸡肉，“你们能给多少，我们就收多少。”

“真的吗？我替狼桃村村民谢过二位。”

方智起身想给他们磕头，池颖快他一步拦住了他，“无需如此，坐下吃饭吧。今晚我跟莫公子会去狼桃地，还望方村长告诉村民夜间不要出行。”

“那是自然，我们会全力配合，姑娘你也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这个池颖看着自己碗里那块油亮亮的鸡肉，真的好难下口啊！不想吃饭，但抬头就是方村长殷切的眼神。

就吃这一块，等会儿挑白菜随便吃一点。在心中几经挣扎的她终于拿着筷子，夹起鸡肉，送到嘴里。

有点酸的？吃着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腻，加了什么呢？就算是有点好吃，池颖也不会将筷子伸向那盆鸡汤，她刚想夹一些白菜，苏慬就又放了块鸡肉在她碗里。

“虫子你多吃点，晚上抓灵兽还要靠你呢。”他跟池颖相处了两天，也大概地明白了一些她的性格，看她刚刚的神情应该是不抵触这道菜，但也知道在外人面前池颖是不会自己夹的。

池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碗里多出的那块鸡肉，犹豫一会儿还是将它夹回了苏慬碗里，然后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在外面走走。”

好像搞砸了，苏慬几口扒完碗里的饭，跟方村长道了谢便跑出去找池颖。

等他找到，池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半块蝴蝶酥。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见他来只是回头瞥了一眼。

“小虫子，你怎么了？”从星云森林到池家他从没见过池颖这个样子过。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苏慬也没有烦她，静静地在一旁陪她。

“莫远之，我暂时这样称呼你。”在天要暗下来之前池颖开口了，“我问你，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付出是对是错？方智家的鸡汤是一户人家的老母鸡，我听村民说他花一两银子买的。他明明喜欢喝茶，一两银子够买差一些的茶叶了，就算不买茶叶也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舍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池家的长辈都跟我说，保住自己就好了，我这些年也照着这条准则活着。但今天，我不知道该说方智错，还是我错了。”

这一刻苏慬突然明白池县安跟他说，池颖看上去极有主见，但其实还是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孩子。梁州家族都是这样教子弟的吗？

“你跟方智成长的环境都不一样，怎好论是非？”苏慬坐在她身边揪着石头边杂草，“你是池家长大的，又不会修行，长辈们自然是要你保护好自己。你现在见方智的作为，当然会觉得他这样做是错。但方智自小在狼桃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