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年少轻狂过(1/1)
伴着男人似鬼一样的声音,一件羽绒服披在我身上。我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是费解,他怎么刚好就出现在这儿了?
我也没有心思管他为什么在这儿,更没有心思管身上的羽绒服,天气也比前些时候冷了一些,我拉了拉身上的羽绒服说:“家里出了点儿事,我要回去一下。”
“出了什么事非得现在回去?”严寻喜欢多管闲事,反正他爱管我的闲事。
在这种时候,我总不能告诉他,邵安因为我自杀,三天没吃饭了吧。我也不乐意和严寻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格外关心,我也不想知道。
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明天上课不上课,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比起那些,邵安的命更重要。原来,报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报复了孙红,伤了邵安,我一点……也不快乐,可是看见他们好好的,我也未必会高兴。
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很容易做一些年少轻狂的事,我想……报复孙红,也许就是我的年少轻狂。而割腕自杀,则是邵安的年少轻狂。年轻之时,总以为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正如我以为报复是一件很容易的死,未曾想过,会弄出人命来。我担心,也还有一丝害怕,我怕邵安真的死了。
看了眼严寻,我结结巴巴的说:“我哥出了点儿事。”
“你哥?”严寻问了我一句,接着又恍然大悟:“你继母的儿子,出什么事了非得现在回去,我记得你们家在金陵巷吧?挺远的。”
我不好说邵安因为被我伤了而自杀,而我现在回去又是怕邵安不吃饭而饿死,怕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些话说出来,严寻大概会觉得我幼稚,我不想听他讲那些大道理。
站在微暗的路灯下,我冲着前方的驶行而来的出租车招手,面无表情的说:“对,一定得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出租车刚刚停下,严寻忽然拉住我,无视了探出头来的出租车司机,一脸被害妄想症的神情:“大晚上的,不安全,尤其是快过年了,开黑车,抢劫的很多。”
严寻警惕的同我说着这些话时,我看到了出租车司机无语,并且可能想要杀人的眼神。他看着严寻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丫才开黑车,你丫才抢劫呢!”
身为一名嘴毒的变态,严寻压根没瞧见司机大哥愤怒的目光,边走边对我说:“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你说你说谎倒是挺能耐的,怎么就没点儿防备心,上次我去查寝,你一个人在寝室,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了……”
“那不是在寝室里吗?在寝室里还能出什么事儿?”关于严寻啰嗦的这个毛病,我一直无法忍受,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您到底送不送我!要是不送就别墨迹,出了人命你负责?”
一听说人命,严寻立马去把车开了出来。
我相信,严寻的车是比出租车快的。虽然说我并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些事情,可是我知道,我要不让他送,还非得上出租车,恐怕是走不了的。
并且,他也说的很对,大晚上的,尤其还是快要过年了,一个女孩子很危险。
坐严寻的车子,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开得也挺快。
“我在这里等你。”走到医院门口,严寻忽然停下步子,极其善解人意的说。
大约,他是看出了什么,怕跟着上去我会尴尬。如果严寻不是那么多管闲事,不是那么变态,其实还真是挺开明的。
九点多,将近十点,医院的走廊里格外安静。我按着孙红说的地址一路到了四楼,忐忑不安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
我爸和孙红都在,病房里除了邵安,还有两三个病人。邵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两个多月不见,他憔悴了许多。
“你去和他说两句话吧。”我爸回头看了看邵安,仿佛在压抑着怒气,低声对我说道。
站在他旁边的孙红则是愤愤的瞪着我,但他们始终没有说半句难听的话。毕竟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要把我惹急了,我嚷嚷着孙红是小三,他们也讨不到好处。
冷冷的扫了孙红和我那个如同后爹的爸向季山一眼,我径直的走到邵安床边。
邵安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脸色惨白得如同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看见这样的邵安,我真的难以想象,他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我恨孙红,却对邵安有着深深的愧疚,亦有感情。因着愧疚与感情,眼眶不觉红了。
我憋住没哭,轻声喊他:“邵安。”
见他没有反应,我又摇了摇他,放大了声音:“邵安……”
过了有几十秒,他缓缓的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孱弱无力的问我::“向晚,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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