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船棺救世一世佛宦之梵亡(1/3)
阴风呼啸,扬雪而威。
天华帝陵,跏趺而坐的宦之梵,骨索绕身,颈腰四肢囚链而安,一动不动的合眸端坐。
在她的周身四下,十二座阆门英烈的陵寝,静然排布。那入穴系骨在宦之梵周身上下的十二条人骨索链,牵附在刻有十二地支图腾的墓前石碑上,声声踉跄的俨然以待。
凤麟盘膝而坐,运足内力,却不由得再次凝眉生忧:
“宦之梵,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可当真准备好了?地支墓阵,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能破得了,稍有不慎,你……你必定尸骨无存?!”
宦之梵合眸沉声,平声静气:
“国公能将江山托付与我宦之梵,必定也会为南川苍生留下活路!我宦之梵若是连为南川子民涉险求安的勇气都没有,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国公的信任与重托!凤将军,无需多言,动手吧!”
凤麟长叹一声,毅然运力,猛推双掌。
下一刻,宦之梵的黛眉来不及因痛而蹙,十二条骨索已然引血而赤,随着身后凤麟的掌波圣威,缓缓打开了地支墓阵……
燕尾关内。
紫莹勃然大怒,径直对着面前丢盔弃甲的北辽军将,高声而骂:
“一群饭桶!浩浩三万北辽军,竟然抵不过区区三千亡国狮虎!”
“将军息怒!若是真刀真枪你攻我打,狮虎军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可如今,那厉择恩在这燕尾关外,布下了九宫阵!任凭我等如何攻关,却始终走不出这诡异的九宫阵!”
“是啊,将军!如今那九宫阵不过三日,已然吞噬了我两万余名军卒!如今我北辽三万来兵,眼下却只剩区区不足五千人!”
“将军,这九宫阵好生厉害,若是执意强攻,怕是尚未出关,我等便已然全军覆没!依我看,我们断然再不可强行攻关!”
紫莹闻声锁眉,缓步幽幽走下高台,两肩之上牵纱飘摇的一对伏翼飞鼠,也在一霎时发出忧心惊鸣。
“早就听闻阆国公的九宫阵闻名天下,当年曾以区区数百之人,亡了来犯疆土的数万大军!如今一见,当真不同寻常!”
“是啊,将军!属下听说,还从来没人能破得了这九宫阵!”
紫莹弯唇一笑,一脸孤傲:
“本将偏偏不信这个邪!今日,我定要做一回这四海天下,徒破九宫的第一人!”
……
燕尾关外,官则鸣摩拳擦掌,恨得咬牙切齿:
“厉老,你且开了这九宫阵,让我带兵杀尽那北辽鞑虏!竟然敢在我官则鸣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闯关,今天我若是不杀光这帮鞑子,我誓不为人!”
厉择恩凝眉摇头:
“官将军稍安勿躁!那紫莹诡计多端,如今又有高人相助!我等且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官则鸣不明所以:“高人?什么高人?你怎么知道?!”
厉择恩举起手中的函谷通关令:
“官老弟,你看看这通关令有何蹊跷?!”
官则鸣接过令牌,一番细细打量,须有又是一声不解:
“恕老弟眼拙!这不就是一方再普通不过的令牌,只是有些陈旧而已!”
厉择恩长叹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过令牌,待得掌指一番摩挲,顿时满脸凝重的对着官则鸣言道:
“你说的不错!这通关令委实陈旧!因为,这不是震元帝时期的令牌,而是源自坤弗王朝的旧物!”
……
一声轰雷,炸破穹天。
随着阵阵雷声轰隆,天华帝陵内的十二地支墓,一霎时缓缓而开。
十二架大小不一的船型棺椁,在一霎时齐齐从那崩裂而开的坟墓中,幽幽而现。
凤麟满面欣喜,一跃而起:
“成功了!船棺已现,南川有救了!”
散尽精血的宦之梵,强忍着碎骨锥心的疼痛,奋力睁开了双眼,径直将面前的十二船棺一番打量,旋即舒心扬眉,发出此生最后一抹释然的微笑,就此无悔长眠。
凤麟凝眉无语,心中滋味百般杂沉,却在下一刻寒风起处,屈膝而跪,无声的对着宦之梵已然作古的身躯:
“当年,阆国公临终之前,力排众议,放弃蝶衣,转而将身份蹊跷的你定做地支墓阵的灵阴侍!由此,将那唯一一颗能活人性命的灵药,赐给了你们身染恶疾的母子,而我那亟待救治的爱妻蝶衣,却终是来不及看上羽儿一眼,便……!
凤麟不得不承认,作为地支墓阵乾阳侍的我,每每想起此事,都会对你心生怨恨,甚至,蝶衣的死,我也曾不止一次的怪罪于你!但如今看来,国公的抉择,当真让凤麟自愧佛如!
宦之梵,诚如国公所言,蝶衣的至情至性,你断然望尘莫及,但你的理智,大义,和顾全大局,却是大爱天下的根基!
景太后,你是我凤麟嫉恨了一辈子的仇人,但却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凤麟心甘情愿,屈膝叩首的女人!”
冷风骤然,漫天飞雪倾洒而下,寂然无声的渲染着一世悲凉。帝陵王墓之前,一身戎装的九尺男儿,满面真诚的凝重叩首,径直释然了两世的恩怨情仇。
不过须臾,跏趺含笑的宦之梵便被层层厚雪,砌玉成一身洁雅。
……
舟棺出墓,震雷顿消。愤怒的地狱火龙,似是也在顷刻间受命而惧,顿时收了气焰,再不敢有半分丝毫的嚣张。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已然惊慌无措的人们,再次震骇默然。连那些原本挣命而逃的难民,也在一刹那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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