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枪手的葬礼(2/3)
个人呢!”小伙子说:“是这样的,村子里的一个枪手遇事情死了,我们的请释宽师父超度他的魂魄过桥上路。”
“哦?怎么死的?”泽托布耶吃了一惊。
“就刚才一阵子的事情。”小伙子说。
“怎么死的?”
“被毒箭射死的。”
“被毒箭射死的?什么毒箭?谁射的?”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带人去出事的地点看去了。”小伙子的脸色很是难看。
“怎么这个地方还是不太平啊?我刚才还以为我们是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了呢!没想到也是个不清静的地儿!唉!”泽托布耶的心里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碧落这时朝泽托布耶问道:“老龟叔,我们还去找那个被龙公子囚禁的人吗?”
泽托布耶却说:“我们还是入乡随俗吧,等把这儿的事情办了再说吧。”
碧落无奈,皱起了眉头,不过没有使出犟性子执意去找龙子。
这被大山合围着的村寨的夜色黑得要比外面世界的夜色要深沉许多。被黑色涂抹的世界里,见不到一点星光。
整个村寨沉浸在浓厚的静谧中。似乎一到了晚间,所有的一切都争先恐后地进入到了黑色的梦乡,与黑夜进行一场神秘的约会。
而在一片林子里,却燃起了几堆旺盛的篝火。寨子里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他们要在这儿为一个灵魂践行。一位枪手就要上路了,他的灵魂将要回到远祖的序列中去,寨子里的人要送这位枪手最后一程。
聚集在火堆周围的人并没有痛失亲人的那种忧伤和悲戚,他们个个神情肃穆,默默地看着在为枪手准备着上路程序的人。
死去的枪手叫多罗,是两个男孩的父亲,他的芦笙是寨子里吹得最好的,情歌也是寨子里唱的最靓的。
他也是寨子里对女人最好最多情的一个男人,无论是自己的老婆,还是寨子的其他女人,他都发自内心的喜欢,他爱戴这些女人胜过爱戴他自己。
而今天晚上,这个喜欢女人胜过自己生命的多罗就要上路了,他要丢下他热爱的这些女人到祖先的序列中去了。
那些曾经被他爱戴过的漂亮女人,个个穿着孔雀蓝的土布衣服,手上端着一碗清清的泉水,围绕着多罗的遗体默默的行走。
她们用温柔静穆的眼神注视着这位集勇敢和多情于一身的男人,用心灵最柔软的一处角落一起为这个男人祷告,愿他在去往祖先灵魂居所的路上,花团锦簇,一路欢欣。
女人们用纤细的手,蘸上碗里的清清泉水,朝多罗的脸上洒去,多罗黝黑的脸庞平静得像夜间里泛着冷冷清辉的一面湖水,神秘深邃。
在不远处的一堆旺火旁,有人在烧火,杀猪,用醇香的糯米做手抓饭,他们在为多罗回归祖先的故土前做充足的准备。
寨子里的每一个人在落气后都必须在当天下葬,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他们必须要抢在山神野鬼得到死者死去的消息前,把死者的灵魂悄悄送走。
他们害怕山神野鬼得到死者要走的消息后,在半道上给死去的灵魂设置障碍,布置陷阱,让死者的灵魂在山岭间迷路,最后成为这些山神野鬼的仆人,而活在世界这边的人却一无所知。
这时,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搀扶着一个拄着乌木拐杖,老态龙钟的老婆婆走到了多罗的身旁。
老太太是多罗的祖母——索普阿婆。索普阿婆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岁。一百多年的岁月磋磨,已经把她原本纤细笔直的腰杆压迫成了一张永远不可能再直起来的弯弓,使她走起路来活像一只老迈的鹭鸶鸟。
索普阿婆的丈夫已经给她托了很多回梦,他要接索普阿婆到祖先那边去。可是普索阿婆每回都对索普老爷说,她要是也跟着他走了,谁来看管寨子里的这些小辈们。
这些小辈们还离不开她的看护啊!
索普阿婆是刚刚才得到多罗要到祖先那边去的消息的。于是她要托付多罗给祖先那边捎带这边的消息过去。
索普阿婆要乞求祖先,既然多罗的灵魂被祖先接过去了,她要让那边的祖先再送一个传人过来。香火延续,生息繁衍,代代不息……
传承,是世世代代永远的密码,只可意会,无需破译……
索普阿婆颤巍巍地被搀扶到多罗的身边,看着直挺挺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多罗,她接过一个女人递过来的一碗清泉水,用干枯的手指蘸上泉水洒在多罗水淋淋的脸上,用含混不清的苍老声音朝多罗说:“多罗啊!好孩子,上路了,要小心些,别让山里面那些豺狼虎豹变成的漂亮妖精迷了你的眼睛。不要贪玩,不要调皮,不要在路上爱上与你不相干的女人,就直直地到祖先那儿去吧,告诉祖先,我们砍下了一棵树,就要栽上一棵树,不能让这片寨子少了树的庇荫……”
标志着多罗的那棵树还没有彻底长大成材,于是寨子里的人就砍了标志着索普阿婆的那棵树给多罗造一座阴间的屋子——棺材。以后索普阿婆要是走了,就用多罗的这棵树造阴间的屋子。
肉煮熟了,切碎了,和在香喷喷的糯米饭里,用新鲜的粽巴叶包好。
释宽老和尚吩咐几个后生从林子里砍下几根翠竹,在多罗的身边给他搭起一座桥梁,好让他渡过千山万水,走回到祖辈居住的地方。又拿起粽巴叶包好的糯米香饭用一杆木制的长矛枪挑起,捏在多罗的手上,让多罗挑着这糯米香饭去孝敬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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