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过去二(2/2)
风大,香云说怕我着凉,故又挪了出来。屏风中间是两幅白色丝绸绢画,上面有两幅美人图,看到两幅美人图,我倒想起内室里挂着的那幅醒目的美人丹青,我转过身去,恰好对上那幅挂在右壁上的画,一身白色杏花长旗袍,高开的袍侧露出白皙的大腿来,面含微笑却又似惆怅之态。画中之人虽是我,但却和我此时的装扮大相径庭,画中的的女子妖娆妩媚,韵味十足,明显的一成shú_nǚ子,我摇摇头,还是喜欢我现在的打扮,干净清纯,爽净灵利,不过,想不到自己换上旗袍居然有这样风采,我也颇为吃惊。室内烛光暗沉,屋内所摆设的家俱也均为的深褐色,虽有古色古香的意境,但此刻屋外狂风大作,滴水之声不减,把整个屋子衬托得倒是越发的阴深恐怖,有些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转而回到里屋,坐下,伏在桌上注视着寥寥而上的青烟和被气流拂动得忽明忽暗的幽幽烛光,回忆着香云对我说的话来。
无父无母,无人庇护,孤苦无依,从小寄养在旁人家里,可以想像,一个小女孩在一个大家族中生活是何等的艰难,更何况,依当时老爷对我的态度,众人八成都认定我是老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就算当面不说,背地里肯定说得难堪入耳,甚至还添油加醋,这样一个身份尴尬的女孩栖于膝下,任是谁品性再淳厚,再贤良淑惠,不免也受闲言碎语的影响,只怕那满心委屈的原配太太早已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不会善待我的。
想着自己离奇的身世,命途的周遭和处境的艰难,我心中万分凄凉,缓缓捞起衣袖,看着几处清晰可见的旧伤,我摇了摇头,不禁叹了口气。
死了,却又奇迹般的活过来,这是上天对我的眷恋?他如此安排,让我重生,而且还把我过去所有的记忆都抹掉,是想让我安分守己的过完下半生?亦或是给我一次机会,一次真正重生,脱胎换骨的机会?
虽是竭力冥想,但此时的我却不可能找到答案。
算了,不想了,甩甩头,独自猜想全是枉然,何必劳累伤神!
刚回过神来,抖然间香云那句话又回荡至耳间,“的确是死了,”虽说此时我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也越发不自在起来。我偏过头,看了看那张挂着红幔朱砂帐的床,一副女子七窍流血的凄伶死状尤在眼前,感觉一阵阴风拂过,似阴魂索命,脊背阵阵发凉,顿时毛骨悚然,只敢坐在灯旁并不敢跃上床去,无奈过了一会儿太过疲倦,连连打了数个哈欠,实在斗不过睡魔,索性蜡烛就这么亮着,跳上那床,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再去想那恐怖的场景,也将诸心烦意乱的事统统隔在被外,沉沉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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