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觏闵既多(1/2)
“臭小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华山老叟捧腹大笑,乐不可支。这小子明明连菜单都一样一样仔细看了,厅中的鲜花他亲自带着人摆放的,挪来挪去好一番折腾。饶这么着,还说什么睦邻友好,太可乐了。
张劢只笑不说话,华山老叟看在眼里,心痒难挠。阿劢自小到大还没喜欢过哪个姑娘家呢,儿女情长,这臭小子不会呀。横竖女娃娃还小,不急不急,乖徒孙,你慢慢学。
这天华山老叟又给张并写了封信,吩咐自己的得意弟子,“阿并,怎么娶小媳妇儿,你教给阿劢。你自己很会娶小媳妇儿,这本事很好,定要一代一代传下去,并且发扬光大。”
华山老叟写完信,笑mī_mī看了两遍,亲手封好了,交给青松。青松殷勤的陪着笑脸,“我这便放信鸽,侯爷明后日便能收着。老爷子,我青松办事向来是妥妥当当的,您只管放心。”点头哈腰的,拿着信出去了。
过了几日,徐家要回请西园,早早的送来了请柬,“敬备薄酒菲馔,恭请合府光临”。 请柬是讲究的描金五色蜡笺,色彩典雅,精美华贵。
阿迟过来西园看程希,请柬是她亲自送来的。西园的侍女很殷勤,请阿迟坐上小轿,直抬到垂花门前方停。下了小轿,进了垂花门,走不多远便是正房了。
很令阿迟意外的是,西园居然有客人。大冬天的,张憇在南京的故旧又不多,本以为只会见到程希、安冾母女,顶多再“探望”下还在养伤的程帛,没想到竟要和位陌生女士见面。
张憇坐在主位上,穿着石青刻丝银鼠长袄,大红洋缎银鼠皮裙,满面春风的吩咐阿迟,“好孩子,自己娘儿们,快别多礼。”程希和安冾也都笑着站起身,跟阿迟相互行礼厮见。安冾一向是清秀脱俗的,和往日并没什么不同;程希一向是端庄得体的,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张憇对面的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坐着位仪态优雅的中年美妇。她肤色很白,仿佛上好的甜白瓷一般,视如冰雪,却又莹润柔和。眉目如画,面容美好,虽看上去已有三十多岁了,依旧美的让人心动。
程希紧咬双唇,眼中闪过丝羞愤。阿迟不动声色看看程希的脸色,若有所悟。再看看那美妇,面容间和程帛颇有相似之处,更是明了。
张憇热心的引介,“好孩子,这是程家二小姐的生母,秋姨娘。”安冾轻皱秀气的眉毛,程希瞬间满脸通红,阿迟微微一笑,礼貌的叫了声,“秋姨娘。”
年纪小的那一个,根本不足为虑;太太生的这位大小姐相貌普通,给我闺女提鞋也不配;徐家这丫头生的倒还成,也颇有气度,可惜这般倨傲,见了长辈只微微点头,连腰也不弯一弯,礼仪上差了些。既有倾城容貌,又谦恭有礼的女孩儿,唯有我闺女一人啊。中年美妇秋姨娘微笑看着眼前三位姑娘,越发觉着程帛最好,无一处不好。
张憇客气的跟秋姨娘夸奖,“二小姐性子又温柔,女工又精,着实惹人疼爱。不瞒您说,二小姐在西园住着,从上到下,没有不夸她的。前儿个二小姐专程绣了方帕子给我,那活计鲜亮的,真是让人移不开眼。孩子不知是费了多少功夫才做出来的,生受她了。”
秋姨娘矜持的笑着,“她伤了脚,要躺着将养,横竖也下不了地,不做女工消遣,却又做什么呢?您是长辈,千万莫跟她客气,这原是她应该做的。她在西园养伤,真是劳烦您了,我实在过意不去呢。”
安冾实在忍不了,拉着阿迟和程希笑道:“两位姐姐,有好玩的东西给你们看,跟我来。”张憇素来娇纵她,忙道:“快去玩吧,我们说些家长里短的,没的倒闷坏了你们小孩子。”
阿迟和程希半推半就,跟着安冾出了正房,走到暖阁坐下。安冾命侍女备好茶水点心,便命她们全部退下了。程希又是羞愧,又是气愤,“谁家姨娘明公正道出门做客的?偏我们家这位,真给程家长脸。”丢人丢到亲戚家了,丢死人了。
安冾虽看着有些冷淡,其实心地很善良,见程希脸涨的通红,忙安慰道:“这没什么,真没什么。程姐姐,我娘亲常和姨娘打交道呢,谈笑风生的,可亲热了。”
安冾话出口后,又觉着很不对劲,讪讪道:“那个,是这样的,程家不是我五舅舅的外家么?我娘敬重五舅舅,自然待程家格外亲热客气。”即便程家姨娘上门了,也会当做贵客招待,不会怠慢。
安冾一意要安慰程希,碍于年纪小,不大会劝人,说了不少傻话。阿迟是知道程家内情的,并不说话,只默默递了杯热茶给程希,“姐姐,润润喉。”说什么都没用,程家的事,委实棘手。
秋姨娘能出了程家的门,到西园登堂入室,当然并不是程太太的意思,甚至也不是程御史的意思。程御史是官场上的人,利害分的很清楚。妾可以宠,可以奉上金珠首饰讨其欢心,可以无人处温存缱绻,却不可以违背伦常,做出让人诟病之事。秋姨娘之所以能如此,依仗的不是程御史,而是程御史的母亲程老太太。
程老太太跟秋姨娘有亲?不是的,没有。有旧?也不是,秋姨娘入程府前,跟她素昧平生。程老太太很喜欢秋姨娘?也不是,秋姨娘媚态横生,程老太太能喜欢她才怪。
程老太太之所以不遗余力支持秋姨娘,只不过是存心和儿媳妇做对罢了。程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日子不好过,夫婿不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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