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务晋升之后(3/4)

参加局长考核工作，我悟出一个道理，只要对被考核的干部做到认真调查研究，真心听取群众意见，一定会选出合格的干部。

车祸

1984年夏季，局里组织全局同志到千山搞活动。

大家来到龙泉寺，老天格外赏赐，下起了磅礴大雨，山峦、庙宇、松林笼罩在雨幕朦胧之中，别有一番新鲜景致。中午，大家拿出自己从家中带来的午餐，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相互尝起各个小家庭的厨艺，免不了你吹我捧几句。几个好酒之徒，围着谭局长和司机小张，虽然没有猜拳行令，也是高声呼叫，不绝于耳，甚至压过了大雨倾盆的声响。天天忙碌在报表堆里的同志们，能够置身于千山胜境，放松一下挂满数字的神经，也算是其乐无穷罢。

雨过天晴，天洗过的纳入眼帘的群峰，青翠欲滴，来自东北方向几片残云从山后飘过。自我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让这场大雨涮洗一遍，格外清爽。

太阳偏西，决定下山回家。谭局长对办公室主任说，“你们先坐大客回去。我和小张挖点山土，晚走一会。”

办公室主任：“留一个人帮你一起挖？”

谭局长：“不用。你们全走。有小张就行了。一会就完事。”

回来的汽车停到政府机关车库旁边，多数人各自回家。我、钟仁、曾毅、卫雅君几个人上楼回了办公室，等待谭局长和小张回来。

“几个小时了，该到家了。”天渐渐暗下来，卫雅君自言自语。

钟仁：“对呀。是不是回家了？往谭局长家挂电话问一问？”

我：“问吧。”

家里没有人接电话。我们都有些着急。不知道谁说了一声，“等吧。”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电话突然响了。卫雅君，急忙抓起电话，“……什么？……三院？……没搞错？……马上到。”她撂下电话，说道，“不好了，谭局长出事了。在立山三院。咱们快去吧。”

到了三院，看到急诊室里的两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

谭局长和小张在山上挖了半麻袋腐殖土，开车回来。走到倪家台，给对面驶来的汽车让路，汽车突然向右偏转，撞到路边电线杆；小张冲出风挡，跌入路旁距离汽车7、8米处的废弃的稻田地稀泥里；谭局长窜到司机的座位。附近一个砖厂的人目睹事故发生，工人们纷纷上来抢救。当场发现小张匍匐着、半个身躯埋没在泥泞之中，人事不省。谭局长歪倒在司机座位上，失去知觉，处于昏迷状态。工人们截住了一辆向市内方向去的汽车，把他们两个送进了离现场最近的第三医院。

交通部门分析，当天雨后，去千山的公路两侧为泥土路面，雨水润透了泥沙，摩擦力较小。当汽车让路时，左侧车轮在摩擦力较大的柏油路面上，右侧车轮在摩擦力较小的泥土路面上，汽车自然会向右侧偏转。由于车速较快，造成了车祸。

第三医院的医护人员，在小张的衣兜里找到了写有统计局电话的小本子，于是给我们来了电话。

政府机关的医疗关系在市立第一医院，我们和第三医院商量之后，立即把他们俩个转到第一医院。

经医生检查之后，两个人均未发现明显的体外创伤，只有皮肉的擦伤。昏迷不醒的原因，医生说，大概是惊吓和震荡造成的；根据两个人身上散发的浓重的酒味，可能是酗酒过量所致。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终于苏醒过来。医院又给他们做了全面身体检查，未发现有肌体损伤部位。

小张在医院里呆了一个礼拜，无事人似地出院了。出事那天，小张刚刚结婚7天。此前，小张已经跟局里请求调离。在千山，谭局长几个人借机为他喝了送行酒。大家从千山走后，谭局长和小张两个人单独又喝了一阵子。

谭局长毕竟年龄较大，身体一直没有回复到车祸之前的状态。在第一医院住了几个星期之后，又转到汤岗子温泉疗养院疗养。此后，谭局长基本上对局里的工作很少主动过问。

电话风波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家庭里的电话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不知道为什么，炳庸局长的家里一直没有安装电话。有一天钟仁对我说，“王局长要安电话，怎么办？”

“王局长家里没有电话？”我觉得奇怪，问道。

钟仁：“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了督导员之后，提出安电话，谭局长一直压着，不同意。”

我：“局级干部不是都可以安电话吗？怎么不同意呢？”

钟仁：“怎么办？王局长催了好几回了。”

我：“安装费谁出？”

钟仁：“办公厅。”

我：“我去找一下佩珠秘长。”

我找到佩珠秘长，他也觉得奇怪。他对我说，“装吧。”

回来之后，我让钟仁找电话局给王局长家里装上了电话。

在家休息的谭局长，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给王局长家里装了电话了。他找佩珠秘长发了一顿脾气。

第二天，佩珠秘长在后院篮球场遇到我，绷着一副我从未见过的气愤的脸，对我高声喊了起来，“啊！这个谭*子（佩珠和谭局长都是50年代市委宣传部和报社的干部，相互之间常常调侃戏谑，‘谭*子’也只有在他们之间这样称呼）一大早就跑来跟我大吵大闹，太不像话了。安个电话还用得着暴跳如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