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2/3)
并无旁证,奴才并不敢就以此为凭。”赢烈听得这话,想及近来京中的传言,纵然心中不喜章媛张狂,却也深恶此种阴毒手段,当即怒斥道:“你们在宫中当差,竟能让这等言语流于宫外!一个个都该当何罪?!”众首领太监齐齐跪下,不禁战战栗栗,冷汗涔涔。
正当此之际,张鹭生已捧了那些碎瓷过来,到御前回禀道:“回皇上,已打听明白了。这碎瓷片上粘的是木匠上做活的热胶,干了,又被人拿湿布巾重重的擦了擦,所以看不出来。造办处的老师傅讲,这瓶子摔碎了之后又被黏过,故而有此痕迹。”
赢烈闻言,微微冷笑,当即道:“去传唐才人来见驾。”张鹭生眼看皇帝面色不好,不敢怠慢,慌忙出去。
不消一时三刻,唐玉莲便已传到,走上殿来,拜见皇帝。
赢烈坐在上头,俯视这妇人,只见她趴伏在地,一副恭敬的模样,也不令她起身,便浅笑道:“莲卿,朕赏与你的侍女瓶如今安在?”唐玉莲早已忖度瓶子事发,却也不慌,只垂首回道:“回皇上,臣妾自知失礼,惹皇上动怒。然皇上还得容臣妾慢慢禀来,皇上容臣妾说,臣妾敢说。皇上不容臣妾说,臣妾也就只好听凭皇上处置。”
赢烈心道:倒要听听她还有何话可说。便道:“你且讲来。”
唐玉莲不紧不慢道:“这瓶子,自皇上赏与臣妾,臣妾就挂在堂屋西边墙上,皇上去时也是见到的。臣妾极是爱惜,每日里都擦拭的光洁无比。正逢那日,穆美人到臣妾那儿做客,不知怎的就把这瓶子碰破了。臣妾怕皇上知道了生气,想着皇上朝政繁忙,这等小事无需惊扰皇上,便并未上报。此乃臣妾隐瞒之过,还请皇上治罪。到得昨日,皇后娘娘忽然打发人到臣妾那儿去,将这些碎片搜去。臣妾也不知娘娘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拿这些碎片做什么使,后头的事情,臣妾一概不知。还望皇上明鉴。”说着,就叩下头去。
赢烈听闻此言,心中大怒,劈头便喝道:“你这话,便是说皇后栽赃于你?!这碎瓷片上的胶,是皇后抹上去的?!皇后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与你过不去?!自你入宫至如今,皇后于你颇多照拂,倒为何陷害你?!”唐玉莲见皇帝龙颜大怒,纵然恐慌,亦自强辩道:“臣妾不敢,臣妾并不知此中出了何等变故,上头的胶自何处而来,臣妾毫不知情。”
赢烈冷笑道:“你尽管嘴硬。”又向张鹭生喝道:“去将穆美人、简宝林传来!”
唐玉莲听见去传这两人,便知事情已无可挽回,原先还恃着皇帝宠爱,妄想皇帝能看在这几日的情分上,能听自己辩解几句,又或撒个娇就糊弄过去了。熟料到得跟前,皇帝竟是要严审的意思,纵然早已知晓皇帝如何薄情,也禁不住的心寒意冷。抬头望去,只见赢烈的目光正冷冷射来,她身上打了个哆嗦,又忙低了头。
少顷,穆美人与简宝林一齐到来,在御前拜见已毕。赢烈便问瓶子事宜,穆美人将那日事由一五一十的述说详尽,如何自己才触及瓶子,瓶子便碎落一地;如何请了唐玉莲赔礼,唐玉莲却不依不饶,定要禀告皇帝等事一一道来。简宝林又从旁作证,言穆美人所说句句属实。
唐玉莲闻听这二人之语,顿觉大势已去,瘫软在地,双目圆睁,泪流满腮。她这模样,赢烈早已看得腻了,兼之适才章媛的旧案,心生厌憎,如今再看她这般造作,更觉烦躁不已,诸事积累在一处,也不多言,才待开口降旨。外头宫人忽然传道:“启禀皇上,惠妃娘娘有要事启奏,求见皇上,现在殿外等候。”
赢烈正待处置唐玉莲,忽闻惠妃前来,又说有要事,心中狐疑,便暂且停下,向外道:“传她进来。”
片刻,惠妃快步进殿,身后还跟着个太监押着一名宫女。她走上殿来,先拜过皇帝,便立在一旁。赢烈见这情状,便问道:“你怎么忽然走来此间,又有何事奏报?这婢子是为何故?”惠妃上前道:“皇上,臣妾听闻皇上因为唐才人打碎了御赐的瓷瓶而降罪于她,生恐皇上冤枉了好人,故而赶来替她辩白一二。此事,唐才人实不知情。”
赢烈听闻此语实在离奇,不免问道:“她宫里的事情,她不知道。莫非你竟知情?你又从何处得知,倒来替她辩驳?”惠妃道:“前几日,臣妾为细故,偶然途径造办处,恰好这婢子自里头鬼鬼祟祟的出来,叫臣妾撞见。臣妾看她抱着一个包裹,还疑心她是偷了什么,勒令她打开来瞧,哪知里头却是些碎瓷。她哭哭啼啼的跪着臣妾,说不留神打碎了一个瓶子,来造办处拿胶粘上,再回去与主子赔罪。臣妾也没做多想,只道一个瓶子没甚大不了,斥责了她几句,就叫她走了。熟料,这婢子竟然私下隐瞒了此事,弄出这样天大的误会。臣妾不敢为唐才人辩驳,只是还请皇上明察。”
她一席话毕,又向那宫女喝道:“事到如今,皇上跟前,你还要隐瞒么?你要弄的你们主子为你所累,送了性命是不是?!”那宫女噗通一声的跪下,望着皇帝声泪俱下道:“皇上,惠妃娘娘所言句句属实,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通不与才人有什么相干,她是毫不知情。奴婢早几日不慎打破了瓶子,唯恐主子责怪,就自己偷偷黏上了,又挂在原处。因瓶子碎片大,奴婢又会些手艺,故而粘出来也看不出什么。奴婢只道可瞒天过海,实在没想到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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