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2/5)
今还在,焉知他心中不怀恨?让他来做你的老师,母后心里信不过。”赢缊听了,低头想了一回,说道:“这有什么,林霄谋逆,同他有何相干?若是他当真怀恨,昨日又为什么救儿子?听凭那女贼将儿子同敏妹妹都杀了,他再走来杀了女贼,又有谁知?还是大功一件呢。母后这番可是多心了。”萧清婉见他这等顶嘴,又苦口婆心劝说半日。奈何那赢缊是个牛性子,执意不听,还说:“儿子只肯拜他,换做别人儿子便不学武了!”萧清婉也被他逗起火来,斥道:“你不学便了,倒勒掯谁呢?!竟这样同你母后说话!”说毕,将他斥责了一番,就要叫奶母领他下去。正在闹时,赢烈忽然走来,见了这般情形,便问道:“缊儿又淘气了?惹你母后这等生气。”说着,挥退了奶母,拉着他的手入内坐下。萧清婉见他过来,起身见礼,又说道:“快不要提起,这孩子现如今学的这等顽皮了,一昧的顶嘴,不听教训的,险不把臣妾气死。”赢缊不服,嚷道:“儿子没有淘气,是母后不讲道理。”赢烈听这话甚奇,望了萧清婉一眼,将他抱在膝上,莞尔问道:“你却说说,你母后怎么个不讲理法?”赢缊便将先前之事告诉了一遍,又说道:“父皇且评评理,母后平日里总教导儿子要审时度势,如今她倒先违反起来,可有这个道理么?”赢烈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说道:“你母后素来这等硬气,连父皇都怕她三分,何况是你!”萧清婉在旁冷眼看着,说道:“你们父子两个倒拿我取笑起来,不论怎样,这事我总是不答应。”说毕,也不睬二人,带了那两个孩子径自回屋去了。
赢烈便向赢缊说道:“你有此心,却是好事。你母后心有忌讳,也是情理之中。你且不要急,何苦去碰她的锋芒。把她惹急了,恼起来,父皇也没法子。待父皇慢慢地劝她,必然如了你的心愿就是。”赢缊这才点头,又嬉笑道:“父皇这等让着母后,可是民间俗话说的惧内么?”赢烈听闻此语,却也不恼,只是笑笑,说道:“只因在意,方才容让。你现下还小,不懂这些个,待将来大了有了可心的人,自然就明白了。”赢缊想了一回,说道:“我懂的,若是敏妹妹同我吵起嘴来,我也总是让她的。”赢烈忍俊不止道:“敏丫头那柔顺脾气,怎会同你吵嘴!”
父子二人絮了一阵,赢烈便起身往内室去。
迈步入室,却见屋中放着一张绣架,其上放着绣了半副的百子图,萧清婉正端坐架后,手里拈针穿线。见他进来,她头也不抬,只顾绣个不住。
赢烈走上前去,立在一旁,看了一回,见她只是不理,便笑道:“许久不见你动针了,绣出来的针脚还是这等细密工整。”又问道:“这百子图朕记得,还是早几年你命画师描出来的,到如今了还不曾绣完。”萧清婉这才说道:“先是生了纾儿,又乱忙些别的事,总是不得个空闲。略抽空绣个一行半行的,又有别的事撞进来,只好搁下。偏这图又大,人物花草山石俱全,不好行针呢。”说罢,略停了停便说道:“皇上有话只管讲来,不必这样远打周折,想必是为缊儿的事求情来的?”赢烈无奈,只好笑道:“你倒惯会洞察先机。”
萧清婉闻声,便搁下针线,仰头说道:“道理臣妾已说的分明了,即便路晓年不为他岳丈一家为念,然而皇上冷落他也有几年了,想必心中亦有几分怨气的。见有孙氏这个成例,皇上就不怕路晓年亦心怀怨愤,伺机报复么?缊儿自打降生至如今,过得多少太平日子?臣妾宁可错怪好人,也不肯节外生枝,事后懊悔的。”赢烈便说道:“你却也是多虑了,路家世代忠良,家风如此,底下子弟该不会有差。何况路晓年在御前当差已将近十余个年头,历来尽心尽力。就是前头为林霄一案拖累,朕撤了他的正职,日常听底下人说起,他亦不曾有怨怼之情。此番又救下了缊儿,正是大功一件,该当重赏才是。你却要打压忠良,传扬出去,岂不令朝臣寒心?这事理上过得去,情上也过不去。”
萧清婉听了这一席话,亦也没话可讲,只说道:“皇上要怎样赏他,臣妾管不着。只是若要缊儿拜他为师,习学武艺,那万万不可。”赢烈笑道:“有你这话,那便是好了。”萧清婉又问行刺一案进展如何,赢烈遂将司徒仲所报转述一番,说道:“这般瞧来,倒似这孙氏一人所为,与他人并不相干。朕已命人去查此妇母家,若无别事,便可结案。然而那起宫人却着实可恶,该当重惩才是。”萧清婉听过,心中虽有些不解,又寻不出个缘由,只好说道:“皇上再着人细查查,别漏了什么,日后酿祸。”赢烈道:“这个自然。”
两人说着话,东阳公主并七皇子便上来,缠住父亲不放。赢烈同两个孩子玩笑了一阵,前朝有人来请,他便起身去了。
这般隔了两日,刑部与户部便将审查结果上报御前。原来这孙氏之父本是甘肃知府,后因事为人告发,革去官职,在家赋闲一年有余,被吏部派往西南一县城任县令,如今一家子都远在西南,与此事并无瓜葛。那孙氏自入永巷,寻常并不与人往来,便是送饭的太监也说不上几句话,故而当并无同谋。
赢烈见了奏报,便下旨了结此案,将孙氏挫骨扬灰,骨灰洒在驴马市中任人践踏。孙氏族人尽皆流放边境,永世不得入关。看管永巷的一众宫人,因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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