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零二、零三章(2/5)
主意,他的心底的那块石头没了,人又变成了温驯的绵羊,“那周掌柜的。我怎么交待?”“交待?”赵氏眯了下眼睛,“有什么可交待的。你只要记得,我从得月楼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家。什么人也没见过,更没卖过个这方子。还有,咱也学四娘那样,也开个作坊。雇的人,我也想好了,我爹娘、不行的话,还有大魁兄弟一家呢。咱又不断他的货。挺过合约上写的这一年。咱再甩手。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
张义勇听了。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身子也没有方才的那么紧绷了,“那咱爹若是不同意开作坊呢?”
“他有啥不同意的。妹子马上就嫁人了。这就少一个劳力。过了年,二郎也要启程去县里了,我也得跟着去照顾,这糖蒜就更没有人做了。不如早点雇人做,大魁家,我爹娘都不是外人。任谁也不会把这方子漏出去。你说呢?”
张义勇点点头,眼下也只有这样这个办法了。只要不让他赔银子,他怎样都行。
赵氏终于松了一口气,悄眼看那个呆子还怔怔地发傻,扯出怀里的帕子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哭,一是她真被打得疼了,二是借此让那个敢下手打她的男人内疚。她庆幸自己有个灵活的好头脑,不像身边的这傻子,只会发火动粗。当然,这个仇,她记下了。
从小到大,爹娘从未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如今竟挨了他这顿好打。她怎能轻易的忘记这种钻人心的疼痛,不管打她的这个人是谁,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人比她还痛!
张义勇被她哭得心软,他把她的话从头至尾的理解了一遍,觉得这事她虽做得不对,但确实是一心为这个家打算的。把后路也想得这么周全,是他着急了,他应该静下心来听她解释的。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哽咽道:“金凤……打疼没?是我的不对……别哭……”
赵氏趁机放开了嗓门,痛哭了一场,半晌,等她哭够了,“那银子还给你爹送去不?”
张义勇唉了一口气,这时要送去,会坏事的。想刚才打她的时候她还说送银子,估计是把她逼急了才说的吧。“先在你那里放着吧,爹的那份早晚要给他老人家留下,等合约期限一满,到时……我再把事情与他说了吧。”
赵氏在他的怀里做低头垂泪状,暗里将手帕攥得紧紧的,眼中迸出强烈的恨意,待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的淡然,点头道:“好,听你的。”
赵氏脸上的伤,总归是瞒不住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只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没别的事。张老爷子就把张义勇一顿好骂。而赵半仙儿比张老爷子的态度更加强硬,举起一根扁担打得他满院子跑。最后,还是二郎出面说情,这事儿才算完。当然,赵婆子也放了狠话出来,若再敢打她女儿,她就请了神灵毁他张家一门,永世不得安宁。
张老爷子素来敬畏这些,不得不亲自押了张义勇去赔礼,又送了二两左右银子的礼,赵半仙儿两口子才把脸色放得好看一些。
对于张义勇后来的说辞,张四娘半信半疑。她不是信不过张义勇,而是实在信不过赵氏。以她的为人,只怕这方子不保了。于是,待到交货的那一天,张四娘亲自跟着得月楼的马车回到了镇上,并与周掌柜的在后院里私语了半日,才满腹心事地回到了西山村。
腊月二十三,是灶王爷升天的日子。
在这一天,忙活了一年的庄稼人,要把供了一年的灶王爷揭下来,三柱高香,一声响头,然后恭恭敬敬地付之一炬,送他出门,等到了年三十的晚上,再把他请回来。为了让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在送灶王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吃灶糖,那意思,是甜甜灶王爷的嘴,以免他到了天庭之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这个风俗,不知延续了多少代,人们只是陈陈相因,并没有谁去细想它是否真的存在。
张老爷子在自己的小院儿里,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迎来了腊月二十三,又诚惶诚恐地送走了灶王爷。然后呢。独自一人走进了米仓子里,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喃喃地祈求狐黄二仙保佑张义忠、张大郎父子俩人人平安回来。
自打一个月前。张大郎去县城里寻张义忠之后,这父子两人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何氏的病彻底的好了。但精神头比照从前差了很多。她虽也去张四娘的作坊里的做工,但只要得了闲,她不会坐下歇息,而是跑到村道上,望着茫茫无尽的地平线,她期望着,在那迷蒙的风雪中,蓦地出现那爷俩个的身影……
可是,她站在那里。除了风雪和铅状的云。什么都看不到。她失望极了,担心极了。
宋氏将自己的棉夹袄披在何氏的肩膀上,她一震。朦胧了泪眼,一头扑到宋氏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宋氏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安慰道:“大嫂,你别急,四娘不是求了周掌柜的出去打听去了嘛,很快就会有信儿了。”
宋氏瞧她的模样着实是打不起精神,这天又下起了大雪,怕路不好走,就让她先回家歇息。
何氏也不勉强自己留下。冒着风雪一路往家赶。
远远地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马子,她的脑子嗡地一下就大了,撒开腿就往家里跑。滑倒了,也不顾不上拍身上的雪,一口气地跑进了院门。见赵氏在上房的门口探头,大喊了一声,“弟妹,是孩子他爹回来不?”
赵氏神色复杂地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