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来打一场(1/2)
黑子不是多话的人,绿间也不是多话的人,两人呆在同一间房间里就是沉默,沉默到可以无视彼此的存在——当然就算不无视,黑子的存在也很糟糕就是。
因为缺了一个星期的文化课,绿间正埋头在书桌里狂赶作业。很快夜幕降临,黑子很细心地带了晚餐上来。绿间看了一会,别扭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三两口吃掉,继续赶作业。
黑子随手翻了一本书,看了没多久就有人敲门。绿间看了他一眼,黑子走过去,看见野葵提着袋子站在门口。
“……”黑子沉默地望着他,让开门。野葵顺着灯光站着,头发是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冲着黑子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
绿间回过头来,野葵跟他打了招呼,拉过焦距望着黑子,放低声音,对黑子道:“出去走走吗?”
黑子抿起唇,出了门,轻轻地把门带上。
两人一路无话,一起走到了操场边的林荫道。林荫道边亮着一排路灯,映在路边的空木椅上,加上树叶袅袅绰绰的影子,意境出乎意料的好。夜风没有白天的燥热,很温柔很清亮,带着一股远方的味道。跑道上隐隐有两个身影,黑子肫鹄茨鞘腔其颓喾澹堑娜姑挥信芡辍
黑子皱起眉,他们一直在跑吗?这时候食堂肯定已经没有饭菜了吧。野葵踢踢脚下的石子,见黑子发呆,便顺着黑子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两个家伙的身影后笑道:“今天下午太热,把时间改在了晚餐前,让他们跑完就去吃饭。”
“……”你是故意的吧。
两人保持着沉默,但是气氛并不尴尬。隔得近了,再吹来一股风,黑子能够感受到野葵身上若隐若无的洗发水味道,那味道居然和他一样,他们居然不约而同地用一个牌子的洗发水,水果味。
黑子不知道野葵把他叫下来做什么,只好默默地等待,慢慢的,似乎到底下来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呆着一起,静静地看看风景,吹吹风,或者……揉揉对方的头发,把对方抱起来放在肩膀上。
哈,这么大的人了,用那样的方式怎么还背得起?
不过,就算是用普通的方式背起来也不错啊。滚热的胸膛贴着滚热的背,一说话,胸腔的震动就会闷闷地传过来。笑的时候也是。
“哲也,你……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大了啊。”野葵的声音放得很空、很低,手轻轻地放在黑子的头顶。黑子的头发也没有干透,湿湿的凉凉的。
黑子居然没有躲开,这个动作对于整整三年没有见面的兄弟来说亲密过头了点。野葵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温暖,那热度一点一点沿着头皮渗进来,渗得人心都暖暖的。
“恩。”黑子轻声道。
野葵望着操场上一排一排的篮球架,它们就像黑暗之中的护卫,一动不动地守卫着大地。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天边,还留着最后一道白天的光亮,但很快,它就染上了深蓝,不留痕迹。
他勾起嘴角:“我去美国的时候,你才到这里。”说完,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让黑子的目光柔软了下来,他望向天边,记忆回到了三年前。
“记不记得那天在机场,你拉着我的衣角哭得跟什么似的,小脸全花了。我把我珍藏的糖全部塞给你你也不要,就拉着我的衣角,过了一会就拉我的裤脚,蹲在地上耍赖,差点没把我裤子给拉下来。”
说着野葵笑了,黑子也带上浅浅的笑意。笑着笑着,他的笑意慢慢退得干干净净,眸子深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野葵叹一口气,攥紧手中的袋子,“从阿姨去世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欠你的太多了。这一次集训,我什么也没有期望,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你彻底无视的准备。哲也,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什么都狠不下心来。”
黑子不说话,野葵拉过黑子的手,被玻璃划得惨不忍睹的手简单的包了点纱布,伤口在刚才洗澡的时候进了水,又开始痛。野葵拉着纱布松开。伤口有些发白发肿,再不小心处理的话很可能发生感染。
“真是……很痛吧。”野葵像对待孝子一样对着伤口的地方吹了吹气,然后打开他一直拿着的那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全是医用品。
碘酒涂上来的时候有些痛,但更多的是清凉。野葵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到了极点,低着头。这个角度黑子可以看见他露出衣领的半截脖子,目光再往上就是那头和他颜色一模一样的头发。他们真的很像,像得不得了——除了身高。
野葵的肩膀不宽,但是很结实。小时候黑子常常爬到他的肩膀上去,坐在他的肩膀上,双腿卡着他的脖子,小手攥着他的头发,大呼行地看风景……
他们两人脑袋里回忆的是同一个场景,脸上带上了同样的笑容。野葵轻声道:“哲也已经不怪我们了,是不是?”
撒好了药粉,野葵开始一圈一圈地缠纱布。缠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答,他便停下来,微偏过头,极近地对上了黑子的眼睛。
“是不是?”
野葵的气息他是再熟悉不过的,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身上的味道居然还是没有变,眼神也没有。在路灯的照耀下,黑子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又回去了,回到了野葵去美国之前,一家四口,妈妈、哥哥、阿姨还有自己。他整天整天地跟在野葵身后,即使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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