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我有……朋友了。”脑中叫嚣,口中却不得不含混。纵然如此利落摒弃了“男”,却终究不能磊落地说出那“女”字。左手中指上赫然的一点晶亮,我举到他的眼前。“这是她送我的戒指。”
“你们订婚了?”宁致远似是惊吓到了,看看我手上的戒指,又看看我。一脸不敢置信。
“算是吧。”我笑得甜蜜,甜蜜中是他人无法洞察的苦涩。“师兄,我并不想让你误会,只因这是我的私事,所以没对任何人提起。”
“没关系,我知道了,这不怪你,怪我自己,我……我……”宁致远脸色红红白白,语无伦次,蓦地站起身来。“我有点不舒服,不吃了,下次,下次再请我吧。对不起,我鲁莽了!”
望着他逃命般转身离去,除了长叹一声,我却也无话可说。
“哟,看不出来,你都订婚了?”一道熟悉的声线蓦地传来,我一惊,听声音竟然便在身后。
“是你?”很无奈,似乎每次见她,我都只能有这一句开场白。
“嗨,美女,拼个桌子?”她俏皮地笑,话音未落,人已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你总说那一句,我只好改改词,不然,也太无聊。”
我被她逗笑。“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又是这句话?”她笑,“即墨思归,你这人,无趣透了。”
我附和点头,“嗯,我也觉得自己很无趣。那么, s you hee?”
她哑然失笑,片刻道:“路过这边,肚子饿了,进来吃点东西。”
对上她的笑,莫名心虚。跳过脸直接看向脖颈,那灼眼的痕迹基本消了,这才稍稍心安。“你来这附近办事?”
“不是,约了个朋友,在那边楼里。”
“哦,那不打扰你。”
“还早。”她好整以暇看我,眼神几乎洞穿我的慌乱。“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怕我啊。”
“哪有啊。”
“没有就好。”她笑,看看腕表,“时间还早,我请你吃点东西?”
我指指桌上的菜单。“谢谢,可我已经点过餐了。”
“好吧,现在重来一遍。时间还早,不如你请我吃点东西?”
笑容灿烂,隐隐似有动摇人心的力量。她的眼睛,我竟不敢久看。只好嗫嚅:“这没问题。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呵呵,我早吃过了,逗你呢。”她笑着摇头,眸光流转,忽而定格。“明天我要跟胡狼比赛,胡狼记得吗,就那天骚扰你的家伙。怎样,要不要来?”
“你又要赛车?不能不去吗?”我是真心不喜这类高速运动,总觉太过敷衍生命。
“当然不行,话都放出去了,不去多没面子。知道你不喜欢看赛车,这样吧,要是我赢了,我请你吃饭?”
“那你要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你请我!”
“……”
“即墨大律师,好歹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
语气轻松,眸光清澈,我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更兼被她那声大律师喊得细胞颤抖寒毛跳舞。只好竖起食指。“加一个条件。”
“你说。”她眼睛骤亮,孩子气地翘起了一侧嘴角。
“不管输赢,我都请你吃饭,不过,你可千万别喊我什么大律师,行不行?”这要被别人听到,羞臊死了。
她痛快点头,打一个响指。“成交。”
距离那次醉酒已过去多日,仲夏可算是来找我拿车了。不是亲自来拿,而是电话求救:“我喝多了,你来陪我……”
急急忙忙开车赶了过去,就见面前几上已经堆满瓶瓶杯杯,仲夏歪倒一边,长发覆了眉眼。“仲夏?醒醒,醒醒。”亏得是此处常客,老板交代了人在一旁照应,才不致烂醉招人手脚,吃下大亏。
见我赶到,她半睁眼看我,哑哑而笑。“还是你最好。一叫,就来啦。”
“说什么傻话呢。”我抽了纸为她擦净脸上的酒污,见她形容黯淡,眼瞳凝殇,心中已然明了。很不想问出口,却终是无法视而不见。“你又和初夏吵架了是不是?”
我于朋友之道,忠诚贯彻始终。可以安静听取别人的心事,却并不流露好奇。仲夏会选择找我倾诉,正因我是个绝佳的树洞,那些难以企口的心事,你选择向我倾诉,我便绝对守口如瓶。
仲夏有一个秘密,在我之前,她未曾和任何人说起。她一直暗恋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初夏,说是暗恋或许并不完全合宜,但至少,她对初夏有着极强的依恋感与独占欲,总是悖离了最简单的姐妹情谊。
“说什么吵架呢,她?她要肯跟我吵架,都算好了。”仲夏咬着牙,“你知道我最恨她什么?你知道的吧,呵,永远是那么冷漠,好像我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个妹妹,无关紧要的妹妹。我连过问都没有资格!”
“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好么?”毕竟大了她两年的时岁,何况仲夏,这个善良热情的女孩子,我是真心地关心她。
不同于以往小打小闹,这次的别扭,似是真闹大了。
“她要订婚了。姑妈说,都安排好啦,婚事是爷爷亲口同意的,等对方手上的项目忙完,就回国举办仪式。思归,这些话,我只能和你说了,其他人都不听我的,初夏不理我,连vanessa都叫我想开点,不要闹了!”
我怔住了。是么,苏曼她,也在劝别人放弃呢。很难坚持的感情吧,可是再难,只要两人同心,有什么坎终究是不能跨越?心尖又痛了起来,这种心理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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