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闺密(2)(1/2)
我们又聊了几句伍尔芙和波伏瓦之后,话题就不知怎么重新回到了初体验交流上。第一个说的是夏安,那时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坦白讲,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更加想不起他的样子。”她仰面躺在床上,眼神有些迷离。
“怎么会?”我们诧异地看着她,“你第一次不是跟颜良吗?”
她摇摇头说:“高中时我们一直住校。后来又去了不同的城市念大学,除了假期根本就没有机会见面。”
“大一那年的冬天,”她接着说,“颜良写信跟我说他和其他的女孩交往了。那是他第一次跟我分手,我当时觉得自己好像要崩溃了。小曼你应该还记得那次我喝醉时的样子吧。”
我点了点头。
“那之后不久我就去南方旅行了。在一个青年旅舍里,我认识了几个同伴,都是些跟我一样阴郁的人。说起来也怪,就好像一群心理不健全的人约好了要一起逃到那个城市去似的。那段时间,我们吃饭、观光都在一起,一开始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早晨我们去山顶看日出时,一个20岁的男孩失足掉下山去——我一直怀疑他是自己跳下去的。那天我们哪里都没去,大家就坐在旅舍的大厅里默默地哭。我也跟他们一起哭。可是我又觉得他们也不是真的因为那个男孩而感到伤心,他们可能只是在想为什么掉下去的不是自己。至少那个时候我是那么想的。
那天晚上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我和一个从香港来的男孩。我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应该也不是特别好看,不然的话我兴许会记得。关于他我现在只记得两件事:话很少,看上去很干净。
那天我很早就去公共浴室洗了澡,水一点都不热,回到房间时我差不多要冻僵了。房间里没有空调,没有人,什么声音都没有,我躺在床上,突然害怕自己也会像那个死去的男孩一样从那个六楼的房间里跳下去。所以我就去了隔壁那个男孩的房间,那个房间里也只剩了他一个人。我跟他说我很害怕,又很冷,能不能在他的房间待一会儿。他说可以。我于是就躺在他旁边的床上跟他聊起了天。我们聊了很久,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聊。后来,我说我很想哭,因为我觉得悲伤。他说他也是。再后来我们就做|爱了,就像彼此安慰一样。我没有觉得对或者不对,在那种情况下,那样做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当我们真的做了的时候我却觉得更加悲伤了。”她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
“我已经忘了那一次做|爱是什么感觉了,我现在只记得我那时的悲伤。还有湿漉漉的头发,房间里的湿气,冰冷的床单,被子上的霉味,两具冻僵了的身体。”
“就像尸体一样。”她最后说。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有那么一刻,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然而她并没有睡着。她只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支起身来笑着问起了我和苏珊的初体验。我莫名地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甚至有点庆幸她问起了这个问题,因为在那个故事之后,我们的确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这么说虽然有点尴尬。”我抿了口红酒说,“不过,我的第一次是跟宋凌。”
“怎么可能?骗人的吧?”夏安她们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骗你们做什么?”
“可是大学里追你的人不是挺多吗?”夏安依旧是一脸的怀疑。
“大都是些蠢货罢了。”我说,“我也试着跟他们中的几个约会过几次,可是终究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即便只是想象跟那些肤浅庸俗的家伙走下去都叫我觉得很不爽,因为我确定自己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夏安点了点头,又嬉笑着问说:“那你跟宋凌的第一次是什么样子?”
“也没什么特别的。有一天我们去798看画展,回来之后他又约我去他的公寓看电影,看到一半时我们突然接吻了,那件事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发生了。我没有觉得有多疼,也没有任何的快感,根本就不像很多女孩子说的那么刻骨铭心,毋宁说,那件事平淡的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人生中经历过的第一个男人啊。你跟他分手时居然还能那么决绝。”唐文心说,“如果换做一些女孩的话,她们很可能会让他负责吧。”
我笑说:“不过是上过几次床而已,就要跟一个身心都未必契合的男人过一辈子,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这种腰上系着猩红色绸带,把贞操看的如同不能退换的商品一般的女人,在我看来就跟那些chù_nǚ情结的男人一样蠢。她们和那些男人一样,也是那种畸形的贞洁观念的推波助澜者。”
“完全同意。”夏安和苏珊碰了下我的杯子说。
我讲完了宋凌的事之后,夏安和唐文心很自然地看向苏珊。
她笑说:“喂,你们这些小丫头就不要打听30岁的大姐的初体验了吧?”
“大姐,你刚才听小丫头的故事可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我斜眼看着她说。
“可是那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她有点不自然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说。
“我们也没有啊。”我和夏安、唐文心异口同声道。
她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好吧。不过听完之后你们不要问些奇怪的问题啊。”
我们连忙点了下头。
她这才把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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